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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心頭一動,當即明白過來,壓下心中的煩躁不安,凝神細細聽著。他有點醒過神來,素素是在皇宮大內讓人帶走的,怎麼不過半天時間,在街坊市民中已經傳開了?
蒼天素走得很急,丁點訊息也沒有放出來,就連他自己也是因著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在外面聽到風聲,急忙來告知,才知道了這件事。
那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原本還有人三三兩兩談天說地賞詞論畫的茶樓莫名寂靜了一會兒,才有人接話道:“可不是,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前朝末期再怎麼昏庸無度民不聊生,也沒有拿自己的功臣開過刀。”話語中已是大不敬,索性蒼國言論一向自由,民風開放,還不至於因此論罪。
“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呢?”有人小聲問道。
李仁鏘噙了一口水,吹了吹水面上浮著的茶沫,笑眯眯道:“因為擅斬來使,和私調軍隊迴轉奪糧——哦,對了,還有眼看著士兵爭相食人,未加阻止。”
西北軍種種事蹟,早讓趙六拼著全力散播出去了,就算是市井百姓,也少有不知道的。李仁鏘這話一說出來,茶樓裡登時炸開了鍋。
放下茶水錢,李仁鏘拉著段羽走了出去:“小子,你還是太嫩,一旦沒了蒼家小娃娃兒,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經一事長一智,下次不知道怎麼辦的話,千萬別冒冒失失找人商量,老老實實呆在府裡就是,你的小情人有辦法解決。”
“素素他真的有這麼神?”自從段德死後,段羽在這世界上第一相信的人是蒼天素,第二信任的人就數得上李仁鏘了,見他這麼說,滿心的擔憂放下了一半,半信半疑間,忍不住再問了一次。
李仁鏘一臉高深莫測地點頭。其實李將軍還有半句話沒說——就算蒼天素沒有辦法,你湊上去也只能添亂,與其平白把自己搭進去,還不如縮在府裡看戲。
段德十幾年的藏拙教育太過成功,段家唯一的獨苗實在是一根腸子通到底,李仁鏘暗自慶幸他這是找到了自己,若是換個自己不在的時候,他順位往下排去找了徐償,八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私心太重的徐將軍一直是蒼天素手中的一把刀,在他有能力握住刀把兒的時候,自然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而一旦蒼天素勢弱人危,這柄刀轉轉頭嗜主的速度也絕對慢不了。
在現在局勢未明的時候,一旦段羽撞了上去,無事還好,若然出了紕漏,徐償鐵定會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最好使的替死鬼雙手奉上。
朝廷要玩欲加之罪,段家的獨子,可比他一個新晉的將軍更能平息上面的怒火。
蒼天素跟段家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此番他入獄,段羽的處境其實更加危險。李將軍憂心忡忡,又不能把話明說,只得把人哄回府,自己四下亂轉尋找線索。
這次事情處處透著古怪,審慎司明面上列出來的三條理由,分明都是劉家理虧,如今大軍返還,劉家剛剛大權在握,劉延寺的事情肯定會想辦法遮掩,不可能會傻到自戳傷疤。
他們今日的舉動根本是自毀長城,一個處理不當就會激起民憤,白白便宜了入獄的蒼國大皇子。
李仁鏘初步推測,這件事是劉家被人擺了一道,被迫背的黑鍋。禁宮之中的訊息能夠在頃刻間傳得人盡皆知,並不是蒼天素在倉促間有能力辦得到的,這也間接證明了有另一方十分深厚隱蔽的勢力在暗中相助。
實在想不到京城中還能有哪一家有這種本事,李仁鏘也只能從別處入手,分析誰能從中得利。
目前景帝共有八子,劉家明面上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共同的依仗,然則根據前幾天二皇子監國的情況看,二者的合作關係已經岌岌可危。
一旦劉家徹底失去民心,這幾年在景帝的引導下,逐漸接觸士林的二皇子所受影響不大,反倒是年僅十歲的三皇子地位岌岌可危。
可是如果是底下幾個年幼皇子的母族所為,也不會把這麼大的餡餅送到大皇子身上。比起常伴帝旁建樹甚少的二三兩位皇子,蒼天素這個威震敵國的封邊大將才更像是壓在他們頭上的一座大山。
冷血殘暴,殺人如麻,又幹過屠城的破事,細算起來,蒼天素身上的漏洞遠比劉家要多得多。就算治軍無情是行軍真理,比起一個會坑殺戰俘的殺將,百姓還是更喜歡有仁義光環的儒將的。
對幾個皇子的母族來說,與其花大力氣對付劉家,費力不討好,不若強強聯合,把矛頭共同對準在帝都還沒站住腳跟的蒼天素來得划算。
算來算去,讓劉家這麼一鬧,最大的受益者只能是正在吃牢飯的蒼國大皇子,李仁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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