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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太醫一證明大皇子的毒是四年前中的,時間對得上,天大的罪名就都移交給了一個昭日殿的侍衛。奸細殺死皇親國戚,自然理所應當,蒼天素不但輕飄飄就讓自己脫出身來,而且反手一巴掌,打得整個劉家上下臉面全無。
懿貴妃忍不住要問,他自小就跟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過日子,外人都沒見過幾個,那個時候就能有這樣的心機,那麼在軍旅中磨練了四年的現在呢?
不止懿貴妃,左相也沒輕視這件事,因為爭執中提到了當年昭日殿的侍衛,他還回去特意查了查景田的事,結果被調查結果嚇得不清。左相的老婆遞了牌子進宮,哆哆嗦嗦跟女兒嘀咕了一番,這派人徹底老實了。
在這些人普遍的看法中,李宓的事跟景田八竿子打不著,自然猜不到點子上。
懿貴妃捂著心口,左相捂著牙齒,兩人都在思量——這還沒什麼深仇大恨呢,真算起來人家還伺候你了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大皇子就能下這種狠手,自家兒子外孫要是真跟他爭搶皇位結了仇,那不是得活著被碾成醬泥才能閉眼得到解脫?
現在情況很明顯,景帝的兒子中壓根沒有大皇子的一合之敵,最得聖眷景帝手把手教匯出來的二皇子在第一回合就慘敗而歸,懿貴妃真沒那個信心說自己兒子就能強到哪裡去。
在相爭完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一刀砍頭總能給人個痛快!前路渺渺,後路茫茫,哪一邊都沒有活路,懿貴妃一個人哭了好久,當即決定要供著這尊大佛,趁著他還沒站穩腳跟,先露點善意行個方便,這才有了衝長公主下手的事情,以作示好。
——所以說,女人心,海底針,蒼天素自個兒聰明通透,可也抵不住有人犯傻。
收回千條萬縷的思緒,懿貴妃拉著兒子有些冰涼的手,說出了深埋在心底從未對人說過的話:“珹兒,你長大了,有些事母妃不瞞著你了。母妃從很久之前就覺得,當年雍貴妃的事情,處處透著蹊蹺古怪。”
蒼天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聲音變得又軟又糯,透著些許討好的味道:“母妃給兒子講講,這裡面有什麼古怪?不都說人證物證確鑿嗎?”
懿貴妃深吸了一口氣:“自從豔姬進宮後,不到半年,加封貴妃,皇上一個月中大半個月都宿在她那裡,榮寵至極,再無可與之比肩者。因為兩方不和,中宮皇后長年無寵,形同虛設。”
時至今日,十幾年的時光橫亙在中間,回想起豔姬當年無上風光,懿貴妃仍然沒能做到半點情緒不露,“甚至當她被診出有孕後,皇上還當眾允諾,若然能一舉得男,他一定會讓她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蒼天珹下意識地抽了一口冷氣,旋即憋著這口氣身體前傾熱切地看著自己的母妃:“父皇這不是當眾打皇后的臉面嗎?”
懿貴妃恍若未聞,注視著自己剛剛躺著的貴妃榻,目光悠遠:“可也就是在這一天後,事情的發展變得古怪起來。按照日子計算,原本你的二哥該是皇長子,偏偏豔姬懷胎才七個月的時候莫名早產,產下來一個男嬰。七個月大的孩子才剛剛成了人形,連哭聲都沒有多少,跟貓叫似的,時不時擠出來那麼一聲,這個男孩兒甚至不用人動手,自個兒都不是能活得長的樣子。他出生的第一個月幾次險死還生,數度沒了呼吸,太醫們拼了老命才救過來。等到第三個月的時候情況方才漸漸好轉。”
她一頓,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中多了一種凌厲:“——偏巧這時,豔姬跟侍衛有私就被皇上抓了一個正著!”
她忍不住轉頭後怕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若不是自己有護住自己孩子的本事,又恰好趕上皇后的產期,這個兒子能不能生下來都難說:“一個女人最看重的,無非自己的夫君和孩子罷了。珹兒,母妃問你,如果你是豔姬,當你的夫君一心一意愛你至深,而你三個月大的兒子還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的時候,難道你會膽大包天跟一個侍衛攪和在一塊?”
答案不用說,蒼天珹低著頭想了好半天,聲音細弱蚊蠅:“父皇難道就想不到這一點?”
“這正是最最奇怪的地方,那天怎麼能這麼巧這麼巧,皇上稍稍往下一查,人證物證就都冒出來了!當初我們幾個妃子嘴上不說,心裡都認為是皇后出的蠢招……這麼明顯的嫁禍手段,皇上聖明燭照,怎麼可能相信?”懿貴妃停頓了一下,才道,“偏偏,不僅皇上立刻就信了,連雍貴妃本人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她只是雙手抱著還在哭泣的大皇子,磕頭磕得血流滿面,跪在地上哀求皇上饒大皇子一命。”
懿貴妃現在回首再看當年光景,往事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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