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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在琴藝方面也有所涉獵?”
“略懂些許皮毛,兒臣不過分得清宮商角徵羽罷了,比不得父皇技藝出眾。”蒼天素淺淺一笑,頭偏外說出的這句話。
大兒子的動作搞得他跟啥髒東西似的,恨不能躲得遠一點,蒼景帝把琴往那邊推了推,順勢湊了過去,姿勢親暱得近乎附耳私語,笑道:“皇兒過謙了,不若你為朕演奏一曲……”
後面的話他沒好意思說下去,靠得太近了,蒼天素身上淡淡的香味一刻不停地傳過來,蒼景帝也覺得微不自在,禁不住多吸了兩鼻子,訕訕坐正了身子。
蒼天素不點薰香不配香囊,蒼景帝一直沒有弄明白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命人私下蒐羅新奇薰香,各種都試過了,怎麼也找不到類似的味道。
他坐正後香味是沒了,發懵的腦袋也清醒了過來,蒼景帝又有些後悔,好不容易能靠得那麼近了,怎麼自個兒又犯傻離得他遠了。
他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一當著蒼天素的面就渾身上下不自在,說話辦事都要再三思索,可是真做出來又會後悔。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蒼景帝舉止失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蒼天素用指尖碰了碰琴絃:“這琴是?”琴並不是頂好的,木料琴絃都只是尋常,還有磨損的痕跡,顯然是用過的。
蒼景帝短促地笑了一聲:“是你母親當年在花坊練琴的時候用的,朕派人找了好久才蒐羅了來。”
這是從上次昭日殿的那床被子引起的思路,蒼景帝也知道蒼天素心中對母親有著很深的眷戀,費了好大的勁兒巴巴命人找來了,找準機會想要送給他,彌補上次不歡而散帶來的負面影響。
豔姬成名後使用的琴連同她當年的衣物佩飾都早在十六七年前,她含冤而死的時候就被皇后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蒼景帝當時知道,不過沒有阻止,他做夢也沒想到那些廢物還能有有用的一天。
蒼景瀾說完小心地打量著蒼天素的神情,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他大兒子看到生母的遺物感念他的苦心,懷揣著感激投懷送抱——哪怕不投懷送抱,能讓他拉拉小手也好。
皇帝如今是當真後悔,他努力了這麼長時間,蒼天素的態度已經很能表明一切了,人家是當真煩他,以前好歹還拿他當個父親,現在連對父親的尊重都沒有了,看過來的眼神就是在戒備隨時可能發病的羊癲瘋病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蒼景瀾現在就覺得這句話真是為他自個兒量身打造的,想想自個兒幹過的事情,他自己都覺得除非蒼天素哪一天撞到腦袋失憶了,否則說啥啥不計前嫌、盡釋前仇,那都是笑話。
受到的傷害都刻在了心裡,一刀刀捅進去,鮮血淋漓,仇恨伴隨著每一次呼吸在吞吐,銘記在靈魂裡,印刻在骨髓中,怎麼可能當真釋懷?
蒼天素眼中伴隨著沉默不斷滋長的冷淡終於讓蒼景帝明白過來,大受感動乃至投懷送抱只是他最理想的一種反應——看到豔姬的遺物,人家兒子還有一種非常可能的反應,那就是順帶著想起害得他從小沒媽的罪魁禍首。
蒼天素積蓄多時的惱怒從胸腔中噴薄而發,他終於聽到了理智分崩離析的破碎聲,看向蒼景瀾的目光冷得能掉冰渣:“兒臣對於生身母親的身份地位一直深有體悟,無需父皇多方提醒。”
蒼景帝愣了一下,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頭來,沒事兒說啥“花坊”,惹得人家誤會了,急忙解釋道:“朕只是懷念往昔,緬懷先人,並沒有別的意思!這是豔姬當年的東西,朕才找了來,以為你會喜歡……”
他說到最後甚至有點委屈,確實花了不少力氣,心急火燎等了這麼長時間才弄到手,剛到手立刻就把兒子叫來了,本來以為能賣個好,反倒被兇了。
蒼天素氣得渾身哆嗦,指尖掐破了掌心,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兒臣何德何能,不敢受父皇恩典。”
他的五官都有點扭曲,蒼景帝看了,在短暫的手足無措後也有點惱怒,俊臉一板冷聲道:“朕好心好意,你不要就算了,朕這就命人燒了!”於是揚聲叫李泉進來。
這口氣對著誰發呢,拿熱臉貼了這麼多次冷屁股,蒼景帝也不耐煩了,他覺得蒼天素這是讓他給慣壞了,換了半年前,他大兒子怎麼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首領大太監本來就在門口等候著,聽了聲音急忙推開殿門進來了,看到裡面明顯在對峙的場景就心裡發憷,猶豫著不敢進來。
“把這東西拿下去,給朕燒了!”蒼景帝說完,見他還是不敢動,怒氣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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