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他們相信你的身世絕不至廣為人知,怎能容你!我這樣做也是為你著想,迫於無奈,難道你會不知!”
平安郎笑道:“是啊,小侄知曉的,叔叔做的都是為了我好,那個勞什子的功名也沒甚麼有趣,只是我不知好歹。”他的笑容忽然轉冷,“只是小侄不知好歹,與福娘何干!為甚麼將她嫁個生人?叔叔明知道福娘容貌大異常人,嫁過去定遭非議,為甚麼推她入火坑?”
子文冷笑:“還道你是聰明人,原來這樣糊塗。你做下這等事,難道還等著官府來抓不成?趁著尚未開堂,事情還不曾敗露,儘早找個由頭遠走高飛不是好?”
平安郎一躬到地,微笑道:“多謝叔叔關心。小侄既然做了,便知早晚有此一天,自有應對的法子,倒不用逃走那麼下乘。還請叔叔放過福娘,退了這門親事罷。”
“便沒有這等事,福娘遲早也是要嫁的,我意已決。何況……”子文眯起眼睛,“你以為,你做的當真天衣無縫,官府便查不出?”
平安郎笑容柔軟:“自烏梅屍首當日被髮,我已經曉得出了紕漏,如今惠應已死,喪子的那一家前兒剛剛遭了火,無一生還,那張金海想來也死在了叔叔手上,這一條線已斷得乾乾淨淨,我還怕甚麼?”
“好,好,好。那個香椽,想來也已經死了?”
“她一不該在後府撞見我,二不該曉得那麼多事還想一走了之。她不死,便是我死,叔叔認為小侄應當怎樣選?”
子文盯著他問道:“此事是我唯一不曾查出的,你究竟如何時常進出後府,還不為人知?”
平安郎伸手把風吹亂的髮尾理了理,回眸一笑:“這個,要感謝你施家人天生的好容貌,後府還放著一個久曠之人。”
子文的臉色變了:“是她!”
平安郎歪著頭看他,神態天真無比:“很吃驚麼?說起來,盈蓮雖然徐娘半老,卻著實柔媚多情,最妙的是,從我那日她元紅才破,叔叔不覺得很有趣麼?”
子文臉色鐵青:“她名義上,是你的太婆!”
“太婆怎的,你可曾當過她是真正的長輩?關在後府,只拿吃喝去喂她,比之籠鳥尚且不如,你養只鳥都要著人每日掃掃籠子,不會任她自生自滅!”
平安郎從袖中掣出個帕子,慢慢擦了擦臉,抖開了與子文看:“這交頸鴛鴦,是她繡來與我定情的,我日常隨身帶著,叔叔可注意過?我出入後宅已兩年有餘,暗道早挖個通暢不說,她
19、對手(上) 。。。
孩子都打掉過幾個,叔叔可注意過?”
“你這般利用她,有甚麼臉面說我?何況,她根本是罪有應得。”
平安郎微微一笑:“她巴不得為我做些事情,好換片刻溫存,若非她獨守空房多年,小侄想利用,也利用不上。叔叔還是多關心下先生罷,殺人的罪名不小,不是好頑的。”
子文目光冰冷望著平安郎,平安郎的笑容越發燦爛,看是關懷備至的親人,哪知,卻存了這般深沉的心思。
他處處周到,惠應有個外甥,他怎會不知!故意留著這個活口,分明是在逼自家選擇。是他平安,還是阿吾。
選阿吾,子遠從此絕嗣,且只怕平安還會一口氣將往事抖出來,令亡者蒙羞。
選平安……又怎捨得阿吾!何況平安這般忤逆,這口氣,也咽它不下。
平安郎直直望著他眼,笑容不變:“叔叔莫要耽擱了,在這裡站到盯到天黑,也盯我不死。盈蓮那裡還有先生與烏梅通姦的鐵證,只等著丟擲來的日子。叔叔不想你的小情人被砍頭,還是趁早回去想想法子。或許,退了福孃的親事便會有甚麼轉機?”
子文的嘴角慢慢上翹,露出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容:“你是子遠的獨子,我不會殺你。你說這番話是要逼我除了盈蓮,好叫施存義從此死心塌地為你做事麼。莫忘了,施存義當年威風一時,現在卻不過是一條追著我討飯吃的狗。一條狗,哪怕翻了天,也還是狗。能咬我,也能咬你。可惜事已至此,我再勸你,只怕你也不肯回頭。”
子文幾乎憐惜般望他一眼,隨即翻身上馬,只見長髮飄飛,陽光點點灑在上面,烏金般閃亮。他寬袍廣袖,神采飛揚。
湛藍天空下,他回頭一笑,修眉鳳目,玉面朱唇,烏髮如瀑。
“既如此,你我便賽一場,且看鹿死誰手。”
。
奚吾跪在堂下,望著嚴正背後“公正嚴明”的牌匾。府衙大堂和上次見無甚麼分別,堂上坐著的,還是那個白胖如新剝雞蛋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