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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說過你可以收病患來著?你有這個本事治麼?沒本事治,只憑一股子熱心腸收了,人家便把全副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末了你沒法子治病,再說不能也晚了,比之從不曾收治更讓人心寒,你可曉得!”
奚吾紅著眼懇求道:“師祖天大本領,便想法子治好她罷。”
李繼周火氣大得能衝破天:“老子憑甚麼給她治!一文錢診金都無,又是你收下的,你自家治去!老子不與你收拾爛攤子!”
奚吾登時愣住了,臉一下子漲紅,忍不住大聲問道:“醫者不是父母心麼!她這樣可憐,為甚麼還要斤斤計較甚麼診金?何況,送她來的人又沒有說不付錢?只是這次忘了給罷了。”
李繼周冷笑一聲:“醫者父母心?父母養兒還能防老,醫者養著病患,
29、爭執 。。。
自家卻要吃西北風過活不成?甚麼狗屁父母心,老子與人收錢診病,這錢掙得堂堂正正毫不虧心,憑甚麼要老子做白工?施仲嘉那小子只顧著哄你歡喜,送錢與你玩舍藥的把戲,卻養個甚麼都不曉得的傻子出來!”
他怒氣衝衝走出病室,只把門摔得山響,在門外遠遠甩下一聲:“自家的事自家擔,要做大丈夫,就不要總想著倚仗他人!”
那聲音大極了,嗡嗡響在奚吾耳邊,震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水娘娘在李繼周進來時便嚇得躲到了奚吾身後,揪住他衫子只是發抖,此刻聽得人走了,方小心翼翼探出顆頭來,認真問道:“你要不要吃盞甜水?”
作者有話要說:水娘娘這病應該是急性應激障礙,簡稱ASD。
30
30、初診 。。。
奚吾素日裡性子是極柔順的,等閒不與人有甚麼爭執,但能忍的,便都獨個忍下了。今番李繼周大發雷霆,奚吾卻不曉得怎麼犯起了牛脾氣,死活咬牙留下了水娘娘,寧願每日早起一個時辰去採新鮮的山菜,再趕去城裡賣與酒樓飯鋪,換錢養著她。
為她診病一事,他也不再與李繼周和洪景說起,只空下來就一門心思翻醫書,尋求治病的法子。
水娘娘對他很是依賴,出來進去都跟在他身邊,李繼周但有甚麼事體吩咐下來,只要她會做的,諸如洗衣做飯收拾屋子之類,不等奚吾動手,水娘娘早搶著去做,攔也攔不住。
只是一條奇怪,她再也見不得血,連紅顏色也見不得。見了就死命地叫,捂住眼縮到灶臺角落抖成一團,所以殺雞切肉的事體只好躲著她,連草堂前後那些略微帶些紅色的藥草都用草簾子遮住了,免得她發瘋。
平日裡奚吾就忙得團團轉,此番又要早起採山菜,又要熬夜翻醫書,更是累得眼圈發青,時常吃著吃著飯,腦袋就一徑望下垂。
洪景看著有些心疼,私下裡求李繼周抬抬手,減去奚吾些日常事務,李繼周白眼一翻,不置可否,轉臉卻拎了一口落灰無數的大箱子丟去奚吾房裡,要他一月之內將裡面的東西統統背下來,洪景便再不敢求情了。
奚吾倒也硬氣,拿出水磨工夫,餵雞時也背,挑水時也背,拾柴時也背,燒火時也背,洗菜時還背,一日從早到晚,竟是手不釋卷,口不停誦,最後居然當真一五一十背下來了。須知那些俱是李繼周曆年行醫的記事簿子,數十年多少頁病案積累起來,繁雜瑣碎,漫無條理,李繼周自家只怕都記不清爽,何況奚吾?
連小灰小白兩個都有些可憐他,偶爾在轉角處碰見,便面無表情地劈手塞過來一塊糖,然後飛也似地跑掉。
奚吾最初心中對李繼周著實頗有些怨懟,李繼周也對他冷著臉,一副不願意搭理的模樣。只是日子長了,卻被奚吾發覺了許多微妙之處。
先是日常事務上輕鬆了,活計還是那些活計,他卻在某日清晨打著哈欠準備上山挑水時,發現那兩隻漏水的小木桶不見了,換做兩隻新箍就的大桶。用這樣桶挑水,只消跑兩趟便儘夠草堂一日吃用。
再是他上山採的那些山菜,原本酒樓把價錢壓得極低,他急於出手,也從不計較,現如今酒樓卻說那些山菜鮮嫩好吃,食客們很喜歡,要他長期供應,還主動與他漲了價錢。
且他近日來挑燈夜讀,偶爾開啟窗子透氣,竟總會在窗臺上找到些吃食,或是一把松仁,或是幾隻鮮果,有一日居然還是兩隻鬆軟滾燙的肉饅頭。
而那箱子看起來極是枯燥
30、初診 。。。
難懂的行醫簿子,奚吾也在其中發現了不少似乎頗可借鑑的法子。
他明白李繼周的好意,要去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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