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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話便說得冠冕堂皇,然而朱鵬博是誰的心腹大患?方便行事又要行怎樣的事?奚吾澀聲問道:“你便當真……要同九王一道謀反麼……”
子文輕道:“你可知,為甚麼六王是官家親兄弟,卻投靠九王麼?此事,我亦是娶了小郡主之後,才得知曉。當年後宮太后專寵,卻只有一子,乃當今聖上,當年的三王趙普。為固寵,又自別處抱來一子,偽作己出,便是六王,後宮中便只這兩位殿下得以順利長大。但有旁人誕下一子半女,盡被太后害死了,只南安太妃想方設法瞞住腹中胎兒,又拼死催生,才留下了九王一脈。先帝與太后情深,不忍責她,卻也擔心太后一枝獨大,便立下遺詔,言道,若太后不聽遺命,過分扶持外戚,趙普又無力壓制,九子趙德可取趙普而代之,剪除後黨,安固趙家江山。”
“如今這遺詔,便在九王手中。副宰徐明等人投九王麾下,俱是受這遺詔所召。六王趙和是太后抱來的孩子,此事在當今之世,只怕沒有幾人知曉,他若扶持九王推倒趙普,再找機會殺掉趙德,便能獨攬大權,身登大寶,九王趙德亦要防備六王如此。此二人在官家面前假作不和,在徐明等人面前又互相扶持,實則暗中勾心鬥角。我若手中無權,早被他們踩做墊腳之石,死無葬身之地,你只怕也早死於六王之手。”
“可是你說過……只求脫身,只求帶著平安郎,與我一道遠離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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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情山水……”奚吾的聲音越來越低,心中卻已不抱任何希望。
子文揚眉反問:“如今局勢錯綜複雜,是我想脫身事外,便能脫身事外麼?若不安排妥當,想走?天下之大,只怕你我都尋不到容身之所!更遑論帶著平安郎一道逃走,那便是痴心妄想。”
奚吾默默無言,子文又道:“何況,無論後黨坐大,還是六九奪權,於我大宋都是一場災難,我又要借六九之手打壓後黨勢力,又要防備其趁機上位,還要加緊收攏軍權,身邊可信賴的人卻沒有幾個,實是心力交瘁。若非娶了小郡主,換來他們的信任,不曉得更要費多少力氣,才能靠近他們的核心機密。如今全域性終於盡在我手,只看我如何操弄。阿吾,你陪著我,你我攜手,終有一日並立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所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總比那整日裡東藏西躲要好上許多的罷。”
“那小郡主呢?她會怎樣?”
“你理她作甚,無非個不曉事的女子,隨便哄哄,也就完了。你自做我的謀士,貼身醫官,她絕不會有異議。待大事一了,六王府上下只怕沒一個逃得過,她嫁給我好歹還能得個周全,到時安排她出家,便甚麼事都沒有了。”
奚吾怔怔望著子文,他的目光那般明亮,神色那般飛揚,分明是那個熟悉到極處的子文,卻又多少不同。
“子文,你做的是大事,那些,我不懂。我只曉得,若單單你一人,無論你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陪著你,同生共死,無怨無悔。”奚吾輕道,“可是現在,我不曉得該怎樣才能陪在你身邊了。無論甚麼原因,你終究與玉音郡主拜過天地,許了白頭之約,從此便是身有所屬,我有甚麼資格繼續陪著你?又有何面目繼續陪著你?”
子文一怔,剛要開口,奚吾的手掌已覆在他的口唇上:“不要說,聽我說完,你現在打斷,我不曉得還有沒有勇氣再次開口。”
奚吾的手心溫軟,便如他千百次握住的一般,子文的心中卻升起不祥的預感,用力攥住奚吾的手,聽他續道:“我知你會說,對小郡主並無愛意,只是利用她如何如何,心中在意的,還是我。對麼?”
他苦笑一聲:“這便是你我最大的不同。他人與你,便如糞土,你全不關心、全不在意。只是我做不到。子文,我真的做不到。你罵我蠢也好,笨也好。若你死了,我必跟了你去。若你傷病,我寧可以身相代。今生今世,我心中便只你一人。只是……這些從此都會藏在我心底,再也不會取出來……因為……你的身邊,已有了小郡主。你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她的一切。這些,我不能,也不敢奪走。我沒法子與你兩情繾綣,卻對小郡
55、離去 。。。
主視而不見。她不是已故去的子遠,也不是你不愛的平安郎,更不是任何一個對你有情,你卻對他無意的人。即便在你心中,她只是爭鬥的犧牲品,在我心中,她卻是你名正言順的髮妻,是你應全心全意相待的女子,是你今生最該去愛護的人。哪怕你心中全沒有她的影子,她依舊是最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那一個,她的名字可以記入施家宗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