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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才接著說,“那時你還不到三個月吧,我們也是這樣躺著一起午睡,不過我一直在看著你。”
“看我多麼可愛是吧?”我厚顏地問,親情的溫馨明顯沖淡了熱度。
哥哥輕輕掙開我的手,“不,我想的是怎麼才能殺了你。”
我默然,他反而笑了,雖然聲音中有著抹不掉的苦澀。
“我就是想獨佔他們,我用了好幾年才學會撒嬌,學會用哭鬧來索取,還沒機會鼓足勇氣試一試,你就出生了,”他玩笑般地哼了一聲,“對我的打擊太大了,你沒法想象。”
我無話可說,儘管從小到大,我常常想象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哥哥會是怎樣的人。
“不過,就算我也是他們親生的,他們也一定更喜歡你,因為你是個純粹的小孩兒,餓了渴了就大哭,寂寞無聊了也哭,真正的委屈無比。我當時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無論如何都一個人乖乖躺著的我,反而不受寵呢……”
我沒等他說完,就一翻身吻了下去,沒有光線,因此只觸到了他的唇角,來不及調整位置繼續動作,哥哥卻向後縮起了身子,溜進室內的一絲光線映入他因為發燒而溼潤的眸中,他的眼中未見慌亂或是惶恐,一閃而過的只是寂寥。
與我的視線相接後,他抬手阻住了我灼熱的注視。
“我原本想著……就算跟你做了也無所謂……但好像還是做不到……”哥哥略帶沙啞的聲音自指縫間傳出,“對不起……是我給了你奇怪的暗示……”
“不,是我太冒失了……”毫不在意地回應著,我小幅度地退到床邊,“你就當我害怕好了,無論是感冒,還是別的,我都不想被傳染到。”
第八章
沒有什麼比夏季的陰天更可愛的了,我一直這樣認為。
但是始終保持的信念不就是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麼?比如今天,我就極其渴望曝曬在烈日下,讓我痛快地出一身熱汗才好。
將手中的紙箱放在腳下,我在公車站坐了下來,點起了煙。
這個箱子同哥哥的其他行李不太一樣,不僅沒有隨意堆放在一處,並且也略舊一些,不過倒並沒有破損,幾次搬家中想必是被保護得最妥的。
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上鋪,但是竟忘記昨晚是怎麼爬上去的。
哥哥溼著頭髮坐在窗邊抽菸,沒有太陽的上午九點,感覺像是清晨。
我們的對視並沒有預料的尷尬,我努力平靜心情,哥哥似乎本來就不動聲色。
“早。”他在西瓜皮上按滅了菸頭,之後衝我一笑,“今天可以拜託你一件事麼?”
明明沒喝酒,卻像是宿醉。
我用腳尖輕輕踢著紙箱,餘光瞥到身邊的女孩嫌惡的眼神,於是,半是惡意半是無意地將菸頭在紙箱表面按熄。
黑乎乎的印跡看起來十分過癮。
“箱子裡是什麼?”出門前我問哥哥。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只是他從前的一些書和筆記本。”哥哥倚著門框站著,對面是充當快遞員的我和那件貨物,可他的視線卻無處安置似的飄忽不定。
“不再幫他保管了?留下也無所謂吧,覺得礙事的話賣了也行啊。”我說。
“我想,還是物歸原主最好,”哥哥毫不遲疑地回答我,“……我不適合出現在他家人面前,所以只能拜託你。”
我嘆了口氣,伸手輕輕觸控他半乾的黑髮,哥哥看著我,露出淡如白晝之月的微笑。
不知為何,在回想之中,那笑容讓我感到隱約的不安。
我猛然站了起來,想立刻回家看看,剛抱起箱子還未邁開步,公車幾乎是同時停在了我的面前。
懷疑著自己的直覺的同時,我還是跟著別人上了車,半推半就,直到下車我依舊無法從懷疑中脫身。
過程比我想象中的順利,不過也許是因為我什麼都沒說沒問,同時面無表情的緣故吧。
之前,我有過好奇,比如看看那個人曾經的生活環境,觀察他的家人是哀傷還是冷淡,他的女兒,也就是收件人,從她的長相上能不能找到那個人的遺傳因子,諸如此類的胡思亂想。
但是,最終我還是放下東西就走。
沒出幾步,那女孩叫住了我,我只能站住,轉身面對她。
女孩有張白淨的臉,五官小巧,個子並不矮,但卻給人奇妙的孩子氣感覺。她探究般地注視我片刻,問:“那個男人,是你的……朋友麼?”
“朋友”之前的微妙停頓讓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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