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蹲下摸摸哥哥的額頭,溫度依舊。
“我買了西瓜,等會兒榨汁給你喝。媽說這是你的特效藥。”我輕聲說著,手並沒有離開,雖然不算清涼,但好歹能讓他滾燙的額頭舒服一點。
哥哥注視著我,目不轉睛,發燒乾燥讓他的眼睛充血,像剛哭過似的。
午夜零點,我一個人蹲在衛生間輕手輕腳地洗衣服。
下午同哥哥分享了一個西瓜,又讓他安靜地睡了一會兒,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他的體溫已經明顯下降了。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惜的是,哥哥逐漸好轉的同時也不那麼溫順了,他非常不習慣被人照顧,我為他做的每件事他都要一一道謝,生分得讓我不解。
雖然我也知道,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兄弟,實際上,血緣與感情一樣隔著萬水千山。
但我只能選擇忽視他的尷尬,霸道地命令他張開嘴喂他喝粥吃藥,裝作無所謂地幫他擦身,白皙的身體和我的手掌只隔了一層毛巾,我們體溫相近,彷彿之前的七年不曾分離……
肥皂從掌心滑落,濺起的水花打溼了胳膊,已經是第三次了。
昏沉沉的,我幾乎懷疑自己是被傳染了,但身體某處異樣的熱卻不懈地向大腦傳送暗號,如同撞擊城門的攻城弩車,陷落之後散落滿地的會是什麼?
房間裡突然響起電話鈴聲,我忙壓住腦海中漂浮的各種畫面,擦乾手衝進房間,但哥哥已經醒了。
躺在床上,只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手機,他看似專注地讀著螢幕上的來電號碼,鈴聲仍不停歇地響著,他卻沒有接的意思。
“誰打來的?”我走到他身邊,蹲下問。
黑乎乎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下,哥哥的表情難以捉摸,可供解讀的只有他忽然急促的呼吸聲,我用手背試試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剛想再靠近些看看電話上的號碼,鈴聲卻戛然而止,他也在同時關上了電話。
綴著的小鈴鐺發出了細碎的聲響後,屋裡瞬間一片漆黑。
“爸爸……怎麼樣?”哥哥不回答,像是慌不擇路地隨便轉移了話題。
我愣住了,因為他始終沒有問起,所以一時竟無從談起,考慮片刻我才回答道:“當然不是你走時的模樣了。剛開始總是說頭疼頭暈,記性也不行了,店裡的賬目老是算錯,脾氣比過去更壞。去醫院看了才知道是病了,接著開始治療,不過吃了藥好像也沒有作用,醫生也說這病沒法治,只能拖延惡化的速度。我出來找你的時候,他已經走失過兩次,所以只能住院,媽說他現在完全不理人,說什麼都沒有反應,也許哪天,連她都不認識了。”
“不理人麼?和我一樣啊……”哥哥嘆息一樣說著,伸手撩開灰濛濛的窗簾,皎潔月光趁隙而入。
我注視著他的側臉,月之筆仔細地勾出了他筆直纖細的鼻樑和完美的唇,卻放過了他的眼睛,藏在陰影中,如同荒無人煙的孤島。
“怎麼一樣?”我問,聲音如同來自夢中。
“我不叫這個名字,在你出生之前。因為有了你的‘繹’,所以我就被改成了‘絡’,聽起來真像親兄弟似的,對吧?”哥哥嘴角微抬,“不怕被傳染的話……上來吧。”
距離忽然拉近,他蜷起身體靠著牆,像一直以來習慣的那樣,我既無法背對他,更不能面對他,於是只能仰面望著我的上鋪床板。
窗簾自他放開的手中掉落,室內恢復了幾乎無光,也幾乎無聲的狀態。
只有我們的呼吸聲交替,此起彼落。
隱約可以聞見甜絲絲的水果味,不知道是來自桌上切開的西瓜,還是他。
“西瓜……”本想問他要不要再喝點西瓜汁,但突然發出的聲音響亮得嚇人,哥哥隨之撲哧一聲笑出來,之前的拘謹僵硬蕩然無存。
我也笑了,扭過頭看向他,黯淡的黑之中,只有依稀輪廓,比視覺更可靠的是體感,他仍舊發著低燒的身體慢慢地挨近了我,微熱的手指點燃了我的面頰,小心翼翼地觸控,繼而沿著脖頸下移,逐寸逐寸加溫。
我閉上眼睛,心跳如鼓,哥哥纖細的手指停在我的胸口,似乎正隨著我心臟的搏動輕顫。
抓住他的手腕,慾念卻擾亂著我的神經,分裂著我的行為,一時之間,我竟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僅僅是輕覆他的手背表示某種安撫,還是強迫他觸碰我已然膨脹的渴望。
“從小就很有力啊,你的心跳……”哥哥柔和的嗓音讓我自混沌中醒來,他回想似地靜了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