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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覺得身邊認識的某個人前途不可斗量。
當然口水什麼的還是少噴點為好,到時候演我那角色的是個姑娘,人家妝都被你噴花了,還演個毛線。
小導演帶著我徒弟出發去北海拍片去了,我兜兜轉轉,等了一個多月,終於跟製片人在電話裡聯絡上,聽了他對劇本的各種意見。
原來他後來有了新想法,從根本上就否決了那個頹廢青年轉型的想法,覺得最近幾年拍這個題材的太多,雖然流行,卻很難拍出新意。
我很誠懇地跟他說我來改,我改新的點子,改到他滿意為止。
我把閒暇時間都用來看相關資料,連走在路上坐在車上都想著新劇情。有時候跟唐曉面對面在餐廳坐著,吃著吃著飯,我想到什麼,就不理他了,抽了隨身的小本子出來寫寫塗塗。唐曉一聲不吭地把自己那份吃完,然後摸劇本出來默背。
有兩個週末他還跑到我家裡來,借廚房做一桌菜。我們擺兩瓶啤酒,把電腦往客廳茶几上一擱,放個血肉模糊的恐怖電影或者砰砰砰砰的槍戰片,一邊吃喝一邊聽著裡面啊啊啊地吼叫。
我徒弟叫我們變態拼飯雙人組。
我徒弟現在對唐曉印象稍微有所改觀,表示親友團不情不願地接受了現實,允許我壓一壓唐曉,還願意提供我各種鈣片以供提升技巧。
老子統統呸掉。
“師父你們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你彎……”這熊玩意兒趴在吧檯上唏噓。
“我們怎樣了?我們這是哥們兒!老子跟楚狗蛋也這麼好!”我負隅頑抗。
老子又沒跟唐曉手拉手去逛街,也沒摸把小爪親個小嘴什麼的,一切都停留在極其正常的範圍內!
……也就那一次,老子在店裡深夜趕工,下午太忙沒吃晚飯,胃病又犯了,隨身胃藥還偏偏沒帶,苟延殘喘撥了個電話給就近的唐曉。這慫貨從家裡衝出來,一溜小跑進店面,把躺在沙發上挺屍的老子攔腰一抱,他媽的丟人現眼地抱進計程車。
本城計程車上都裝了內部廣播,臥槽!簡直能腦補出那輛車司機在我們走了之後咳咳兩聲,對著喇叭彙報說大哥,我今天在XX路也載到你說那倆得了絕症的GAY!病得越來越重,現在都走不動路了!
14
在我把徹底改頭換面的新劇本遞交給製片人的一個月之後,我接到了他本人的電話,約我跟小導演三人會面。
小導演上次那個片臨近上映,正在緊鑼密鼓地宣傳之中。這次匆匆趕來,面上都蓋不住喜色。
“看樣子有戲!”他趁製片人沒來,偷偷跟我說。
“趙小丁之前表現得怎樣?”我問他。
“很好,”他說,“不瞞你說,我當時一見他,就以為是個娘兮兮的花瓶,沒想到特別能吃苦,演技也不差。你小陸哥介紹的人,錯不了。”
我笑了笑,趙小丁一路走過來是真吃了很多苦,片場裡那點兒折騰算什麼。
“我昨晚看了你發來的新劇本,”小導演說,“你整個改掉?”
“怎麼樣?”
小導演想了一會兒,點頭說,“也不錯。這種平凡中又帶點不平凡的青年蛻變,比上次那個觀眾面更廣,代入感更強。”
我笑笑,“是啊,每一個平凡的人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即使普通,都普通的獨一無二。他們可能嘴裡不這麼說、心裡也不這麼認為,但是當被人告知這點的時候,還是會有觸動有共鳴。”
“那結局呢?你是要給他們造夢,還是要給他們指路?”
“造夢,夢是皆大歡喜的東西。現實已經那麼殘酷,誰還想在看電影的時候多哭一次。”
至於給別人指路,誰有這個資格?
我連自己的路都指不了。
我曾經以為電影和演藝,都必須以探索真理、傳遞文化、追求藝術為目的,要三觀明晰,
要不落俗套,要有尊嚴和專業素養。後來才明白還有一些觀眾,他們走進電影院並不是為了思索世間的道理,或者觀摩一個真實殘酷的故事,或者學習一段藝術,他們是為了放鬆,為了娛樂,為了逃避,為了給現實找一些慰藉。
我們走得太遠,甚至都忘記了這個行業一開始產生的初衷。一群孩子歡笑著觀看快速移動的花花綠綠的卡片畫,這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個源頭。至於戲臺上紅白麵龐、你唱我吟,那是幾千年前宗族集會、歡歌豔舞的後續。
我在劇本里給主角造了好大的一個夢,他堅持他的理想最後圓滿了他的初衷。劇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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