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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胃好。”唐曉說,一屁股往我對面一坐。一副我守著你吃的樣子。
我揉了揉太陽穴,他媽的接二連三的,我真招架不住了。
這他媽太香了,救命啊!
那誰說要抓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一個男人的胃,老子這還是隻千瘡百孔亟待甘霖的破胃……
我託著腦袋看著他發呆,反正他扭頭看牆角,也注意不到我的視線。我想這樣拖著他到底是不是道理,要不然把話說開拒絕他算了。
可是,現在就拒絕多他媽可惜……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彎呢……這小子也挺好的。
咳!
我打了小寒顫,總覺得我能思考到這個地步,絕逼離彎不遠了!
救命啊……親孃……
腦補圖中我被命運的小惡魔用鉤子勾住脖子越拖越遠,正直的小天使就在銀河那頭向我揮淚告別。
——這話還不能被我徒弟聽見,他熱心同志公益。堅決認為性向天生天養,真愛自由,絕不是邪惡的東西。
對不起,徒兒。為師這是帶了一點兒直人的偏見。我呸呸呸掉。
我想不出個結果來,唐慫貨又擰著脖子在等我試吃,索性先放下思緒,拿起勺子。
“味道不錯,”我還誇他,“唐大廚,手藝一流。”
唐曉興奮壞了,看他屁股挪動的頻率就看得出來,沙發都快被他磨熟。他往兜裡一摸,魔術一般又變出一張戲票。
“沒有前排,”他說,“你的是最後一張。這個看臺中間,位置很好。給你徒弟。”
我叼著塊南瓜愣了愣,突然覺得這個二貨……他媽的實誠得太可愛了。
他昨天說那句硬邦邦的“不能”真不是故意噎趙小丁,就是真沒有前排票。他當時說不定還低頭認真地想辦法呢,回頭就利落地搞了張中場票。
媽的,老子低頭狂喝南瓜綠豆湯。開始覺得自己思維不正常——看這慫貨什麼都好。
救命啊!親孃!
我真不知道要拿唐曉怎麼辦,要拿我這顆混亂的腦袋怎麼辦。不成就先放放吧,我自私地想,學弟,學長不是想欺騙你的感情佔用你的溫油,學長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路……
我喬裝打扮、戴著那副唐慫貨燒錢買的新墨鏡,跟趙小丁混跡GAY吧,看著舞臺上群魔亂舞、角落裡顛鸞倒鳳,心中簡直是感慨萬千。
這個世界上要是有一部“我的攪基程度測量儀”就好了。把每個人往上面嗶嗶一下,就能判斷出你是直,彎,雙,變性,無性……
再來一部“我對某人的感情程度測量儀”,把兩個人往上嗶嗶兩下,就能知道他們是朋友,哥們兒/閨蜜,基友,炮友,姘頭,戀人,老夫老妻……
唐慫貨隔三差五地來找我吃飯,有時候他做菜帶過來,有時候我們出去吃。時間長了老二老三都懶得開我們倆玩笑,見到唐曉已經是“小唐來啦正好正好!快幫這個客人印個單子!”這種熊態度。
我一直很緊張唐曉得寸進尺,時間長了卻發現他還挺守規矩,也就吃吃飯,偶爾邀請我看看電影,一起參加一些影迷討論會什麼的。有時候楚復旦忙不過來,我還叫上佩佩四人行,拎著楚虎蛋去什麼遊樂園、公園、郊外野遊。
楚虎蛋迷佩佩迷得二五八六的,天天跟他爹嚷著要娶佩姐姐,他那熊爹緊張壞了,一邊喝酒一邊跟我哭,人家妹子大他十幾歲啊,這以後日子要怎麼過啊,這要真娶了怎麼辦啊……
且不說楚虎蛋芳齡四歲說什麼都是個屁,單看他這段歧視年下戀愛的言論——老古董!喝飽酒滾一邊睡去!
我跟唐曉越混越熟,對他的稱呼也改了,我嫌糖包子三個字太長,簡稱“糖包”,更懶的時候就叫個“包”字。精華濃縮,生動形象。中午店裡忙的時候,我也叼著筷子吆喝,“包!去給客人印個單子!”
新話劇裡他演那個乞丐我看了,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而且那幾幕乞丐還不止他一個。但他演得太傳神,他要不提前說,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乾瘦的中年老頭兒就是他。我在前排看了重複兩場下來,他在臺上連腳每次踩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他每天晚上都在劇院後頭的訓練場裡練戲到九點,大部分時候是枯燥的走臺基本功,偶爾是參演新劇裡的小角色們。有空有興致的時候我去看他練習,他一旦入戲之後簡直喊都喊不出來。有次我幫他對戲,他演個咆哮馬一樣的進步青年,兩隻爪子一鉗住我胳膊就開吼,噴了老子一臉敬業的口水,怎麼踹他都踹不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