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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轉過身,不敢讓他看見我紅了一圈的眼眶。
×,我他媽從來沒這麼娘們兒過!
可那天我真的覺得自個兒撐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撐不住,邁個步子都難。而臨走之前我盯著門口櫃子上我倆小時候的合影,眼淚沒掉下來鼻涕倒溜出來兩小條兒,差不點兒吃嘴裡邊去。
然後整整一個月,我沒回去一趟。
其實也不光是為了躲我哥,而是因為我惹事兒了,真的,就像我媽說的那樣,惹了大事兒了。
我以前老覺著出來混吧挨個一刀兩刀的簡直太正常不過了,以後說出去那都是榮耀來著,身上的傷疤更是跟徽章一樣鋥亮光榮。
可當我真的被一群實打實混社會的流氓痞子們從街頭追著砍到街尾的時候,我發現我以前真他媽是腦子裡有皰!
而且最窩火的是我他媽的壓根兒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群不要命的主!這要是真掛了我他媽冤不冤啊我!
最後是我一哥們兒突然冒出來把我給救了,我倆就躲在街口那隻除了冬天一年三季都他媽惡臭惡臭的垃圾箱裡,燻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互相捂住對方的嘴大氣兒不敢喘,一藏就是十多分鐘,眼瞅著就要口吐白沫駕鶴西去了。
我當時就想啊,大不了衝出去被砍死算了,被砍死總比被燻死聽著好聽多了,×!
而等那夥人終於離遠了之後我倆腿都動不了了,鬆開手都下意識地吸了口氣兒,吸完之後腸子都他媽悔青了,乾嘔聲此起彼伏。
後來那個哥們兒告訴我,我得罪的還真是道上的人,季紅。
我一聽這名號立馬就炸了,我他媽什麼時候惹上一拉皮條的了!
然後等那哥們兒把前因後果交代完畢之後,我更沒法鎮定了。
鬧了半天我前兩天睡的那人竟然是他媳婦兒!嘶!我倒不倒黴啊?誰他媽睡個覺還得先查查對方有過什麼情史啊!可他媽關鍵是吧——我×啊!是他“媳婦兒”上我不是我上丫啊!
得,這事兒說得多了丟的也是自個兒的人,我認了,我裝個孫子躲躲還不成麼?
於是這一躲,就是一個來月。
然後更讓我頭疼的事兒發生了。
季紅的那個姘頭,跟季紅真的一拍兩散了,其實這跟我沒什麼關係,但你要說那姘頭三天兩頭跑我兄弟這兒打聽我的去向那我可真死活脫不開責任了!
是個人就能看出來,丫對我有意思。
不過挺出乎意料的是,季紅那邊兒一直沒什麼動靜,我估摸著可能人家是有了新歡了也說不定,早就把我忘腦後了我還跟只耗子似的藏來藏去有意思麼?
所以我後來也是實在憋得慌,見那堆哥們兒又要出去挑事兒我也就摩拳擦掌跟了出去。
結果等到了地方我一看差點兒氣死,又他媽是因為姑娘!
好像是我們這邊兒的誰誰誰看上那個小姑娘了,然後就挺猥瑣地搭了幾句茬,還他媽動手動腳了,正好被倆路見不平的小子給撞上了,於是不用我多說了,有時候打群架真他媽挺無聊的。
結果等看清那倆人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了,有一個不太認識,但是另一個,我閉上眼睛都他媽能默畫出來!
許沐。
我其實挺納悶兒的,因為丫實在不像是會打架的人,身上那股氣質跟眼下混亂的場面也絕對格格不入。習慣性使然,我對有模樣的男的向來都得下意識打量幾眼,就見他穿了件白襯衫,卡其色的褲子,一塵不染的白色運動鞋,都是我聽說過但沒見過的牌子,從背面看過去,腿很直腰線特別好看。
然後我垂下眼,說不上來是嫉妒還是什麼,反正心裡就竄出那麼一股莫名的火。
等再抬頭的時候,我沒怎麼猶豫就朝他衝了過去。
反正我就是一流氓,我哥喜歡他,我喜歡我哥,但這可不代表我也得喜歡他,何況都是他自找的,我他媽沒主動去找他挑刺兒吧?
看,我就是這麼內心陰暗。都來討厭我吧討厭我得了。
……別討厭我哥。
結果,那天最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哥出現了。
許沐真就如我所想的壓根兒沒什麼打架鬥毆的經驗,所以當我踩著他乾淨的白襯衫一邊罵街的時候,我猜我的模樣肯定特別難看。
不然我哥不會扯過我突然給我那麼重的一巴掌。
一個多月沒看見他,見面第一眼,卻是他喘著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失望表情。
我好像聽不見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