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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自己早就釋懷了看開了放下了,可見到馮禹的下一秒,從出事到現在好不容易做出的一切偽裝全部被毫不留情地卸下了,他接受不了,到頭來他竟然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和馮禹發生了關係這個事實。
太他媽噁心了,自己。
“馮歡?”
馮禹卻只愣了幾秒,等看清了輪椅上的人時匆忙走過去,以往一直不動聲色的人此時此刻倒是滿臉慌張,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緊緊地貼在額頭上,鬍子也沒有刮,模樣異常狼狽。
毫無疑問,馮歡在醫院的突然消失給他帶來不小的衝擊。
“許沐,”不知道什麼時候段非已經站到了許沐身邊,聲音很淡卻字字清晰,逼迫許沐不得不抬起通紅的眼眶,將段非的話一字不落地收進心底,“你他媽給我記住了,過了今天,再讓我看見你露出剛才的表情,我就殺了顧驍,殺了這件事牽扯的所有人,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我敢還是不敢。”
說完,段非轉身大步走向馮禹,猛地抬腿踹了過去。
馮禹猝防不及,結結實實地被踹出去遠遠一段距離,撞到牆壁上發出沉悶的一記聲響。
而察覺到馮歡突然慌亂的目光,段非回手推了下輪椅,馮禹猛地起身就想衝過去,卻抬眼一愣,沒人知道顧十一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就站在許沐身後,毫不費力地接住段非推給他的馮歡。而顧十一的旁邊,還站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眼角微垂,盯著馮歡的背影一陣出神。
“剛兒那一腳,是段小婉交待的。”段非哼笑一聲,語氣平常聽不出絲毫情緒。
馮禹剛想開口,卻見病房門被再次推開,只是這次進來的人,連許沐也是一怔。
關玥,和顧驍。
自從上次段小婉替天行道的聚會,許沐再就沒看見過關玥。
今兒真是齊全了。
顧驍依舊是上午鼻青臉腫的模樣,進來之後愣了愣,顯然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段非?你什麼時——”
緊接著一轉頭看見另一旁的馮禹,臉色驟變,小同志閉了嘴,腦子一熱捲起袖子就要衝上去。
然而出乎意料地,竟然是許沐突然伸手扯住他,抬眼對上顧驍毫無理智可言的視線,手攥得死死的,一言不發。
“早幹什麼去了?”段非不留情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這會兒倒來了精神,誰稀罕?”
顧驍呼吸一緊,擰著眉頭無從反駁。
當真無從反駁。
沒心思再琢磨段非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顧驍就瞪眼瞧著許沐,抿了抿嘴,表情狼狽不知所措。
段非隨口兩句而已,不輕不重,但紮在顧驍的心坎兒上比任何狠話都來得實在,也的確,段非說得一點不假。緊握起拳頭,顧驍一臉頹敗。馮禹明明和自己幾步之隔,他卻從來沒覺得像眼下這樣無能為力過,好像無論他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他連和馮禹動手的資格都沒有。他心疼許沐,卻說不出來,他想讓許沐好過一些,卻無從下手。
他連像上午一樣的死纏爛打都沒勇氣再拿出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不是馮禹讓許沐變成現在的樣子,也不是關玥,更不是那些無聊的報紙輿論。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總之,窩囊,他除了窩囊,再也感覺不著從前在許沐面前的高大感。
段非倒沒再理他,就將目光轉向馮禹,估計馮禹也知道今兒是別想安然無恙地離開了,笑了笑站起身,段非那一腳著實夠狠,幾聲咳嗽,馮禹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這事和我弟弟沒關係。”
沒想到話音未落段非就好笑地哼了一聲:“呦,你當這兒拍電影?以身作則?有點兒晚吧?”
說著,段非眯起眼:“用不著急著替人開脫,今兒誰都走不了。自個兒的債自個兒還,有件事我得先讓你看清楚了。”
馮禹皺起眉,一時無話,等著段非的下文。
段非卻轉向輪椅上的馮歡,走過去,手一伸,突然拉過一直站在顧十一身旁不說話的男人,視線仍舊不離開馮歡的眼睛:“知道你能聽懂我說什麼,這人,你該不會忘了吧?”
馮歡儘管暫時說不出話,但是簡單的肢體行動還是能稍微做一些,就見他目無焦距地看了看,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睫毛顫個不停,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男人。
對於馮歡來講,十年也不過是一覺而已,睡醒了,所有事情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
季紅。
毫無疑問,顧十一竟然找出了十年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