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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竟遠不如他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
或者說,這才是聞家銘第一次將許沐看得通透。
他以前雖說是喜歡,可撐死了也就覺得許沐這人挺乾淨,一條道跑到黑,心還特軟,像個孩子似的你得哄著捧著,偶爾不懂事兒吧你一態度強硬丫就沒音兒了,實在急了的時候也會學小獅子比劃兩下,卻免不了最後的結果都往死裡不靠譜,慫氣沖天的,讓人看見了就心癢癢,想上去捏兩把,親熱親熱。
而就是這麼一歡騰的人,冷不丁遇上了比下水道都陰暗噁心的事兒,說實話聞家銘壓根兒就沒指望丫能有多大的覺悟,何況這絕不是有覺悟就能挺過去的事兒,他唯一希望的,只是許沐能好好活著,哪怕壓抑也要活著,天大的事時間久了也沒那麼刻骨銘心了,只要許沐願意,他一輩子都站在他身邊不鬆手。
可惜可惜,該哭還是笑呢,許沐不需要誰的一輩子,也不需要誰捧在手心的安慰。
也就是一念之間,有些東西,好像被這人永久的掩埋了。
“聞家銘,”許沐扯著聞家銘的領帶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嘶啞,“放手。”
“……”
趁對方發愣的空檔,許沐已經從他身上掙脫下來,指尖發著抖,用力握了握拳,也不顧滑落到地上的西裝,一聲不響地往某個方向走。
聞家銘下意識去扯許沐,卻好像預料之中的一樣,許沐回頭看了他一眼,竟然勾起嘴角哼笑一聲,嗓音仍舊低啞:“你他媽總得讓老子洗個澡吧?”
——你他媽總得讓老子洗個澡吧?
毫無意外,聞家銘再次怔住了。
而許沐轉過身,反倒平靜地進了洗手間。
“別進來,”幾秒鐘後又猛地拉開門,許沐盯著聞家銘已經眯起的眼睛,“老子還得活著呢,不想死,你少他孃的操沒用的心。”
說完合上門,“嘩嘩”的水聲從裡面傳出來。
聞家銘還真就不動一步,筆直地站在門外,如果非要用個詞兒來形容他此刻的表情——面無表情吧……
其實是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來著。
許沐呢,頭抵上冰涼的牆壁,竟沒有多麼撕心裂肺的想法,就意外的想起一個人——關玥。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關玥一口咬定當年害自己的混蛋就是他。
人到絕望的時候吧,好像也只有心裡那點兒恨能讓自己堅持下去,要是連恨都沒有了,連恨都不知道恨誰,那才真的沒辦法再活下去了。當年關玥唯一能想到可能會害自己的人就是許沐,活該了,不恨他恨誰呢?
然而許沐?
許沐不恨馮禹,他恨的人是自個兒。
活該,他對著霧氣濛濛的鏡子,這麼對自個兒說。
於是跟聞家銘走出酒店的時候,他看著氣喘吁吁跑過來的顧驍,就那麼咧嘴扯出個笑臉兒來。
而後突然想起迷糊中馮禹講給自己的故事,許沐笑得更誇張了,雪落在鼻尖上,冰得笑容也跟著涼涼的,看得人心底發冷。
“許沐……”
顧驍最不樂意的就是在聞家銘面前丟臉,可是他這會兒真的控制不了。
他哭了,跪在許沐面前哭了,哭得悽慘無比,活脫脫像被人上了的那個是他。
68.顧賤人的冬天有點兒冷
顧驍哭完了,就依舊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勢,擰著臉抬頭望向許沐,啞著嗓子低聲說了句:“許沐,我錯了。”
可惜一反常態地,許沐對顧驍的話壓根兒沒什麼反應,目光裡是顧驍讀不懂也不敢懂的冷漠,低下頭,平靜地開口:“你錯哪兒了?”
顧驍怔了怔,似乎沒想到許沐會反問回來,一時也答不上來,就直著眼睛,下意識地伸手握住眼前被許沐攥緊了的拳頭,手心一陣冰涼,小同志機械著動了動嘴:“對不起,對不起許沐。”
許沐繼續無動於衷,不躲也不掙扎:“……起來。”
“……”
顧驍盯著許沐面無表情的臉,眉頭緊皺,過了一會兒總算是站起身,踉蹌著往前湊了兩步,手卻突然一緊,扯著許沐扭頭就走。
“顧驍!”
眼看就要到了顧驍停車的地方,許沐稍微提高音量,破天荒地成功止住了那人急火火的腳步。
顧驍轉過身:“許——”
話沒說完小同志就忽然愣住了,剩下的字卡在喉嚨裡張著嘴巴說什麼都講不出來,而不遠處的聞家銘眉頭微皺,靜靜地看著許沐。
許沐就用力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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