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於是聞家銘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許沐死死咬住自己拳頭這一幕,血順著胳膊往下淌,偏偏一向痛神經敏感的人好像沒知覺似的力道反越來越重。
“許沐!”
臉色一變,聞家銘扣上房卡,迅速走了過去。
標準的酒店套間,凌亂的床褥以及上面摻著血的渾濁痕跡昭然若揭了昨晚發生過的噁心事兒。何況報紙上的照片清清楚楚,就是這個地方沒錯。
不管誰能不能接受,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媽的不信也得信。
其實每天都會發生很多新鮮事,喝涼水塞牙縫兒的倒黴蛋多了去了,而今兒個,只有兩件入了聞大老闆的法眼。
第一件,××娛樂公司總裁許濂成涉嫌謀殺。
第二件,××娛樂公司總裁許濂成之子深夜開房與男子濫交。
有圖為證。
……有圖為證。
瞧,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也不過如此了。
聞家銘本想掰開許沐的手,卻發現根本不能用力,沒準兒連皮帶肉都能被他咬下一大塊兒去。
“許沐,鬆口……”
許沐聽不見,他真聽不見,他孃的什麼都聽不見。
“許沐……”
聞家銘平生第一次,講話帶了顫音兒。
偏過臉,用力按了按額頭,聞家銘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再次轉向許沐。
咔。
下巴脫臼的聲音。
冷著臉,聞家銘一隻手死死捏住許沐沾了血的下巴,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將許沐的拳頭從嘴裡扯出來。
許沐突然失去了著力點,整個人好像連最後的支撐都被剝奪了去,就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裡一丁點兒焦距都沒有。
說實在的,小夥兒現在的模樣都能演鬼片兒了,嘴角的血跡別提有多猙獰了,真的,相當猙獰。可是聞家銘看在眼裡除了心臟快要被人捏碎了的疼,沒別的念想。
他倒寧願眼前的一幕換成許沐跟顧驍手牽手邁入婚姻殿堂,或者許沐囂張跋扈地指著自己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他,再或者乾脆反過來,床上那個是他,來安慰自己的是許沐。
總之,他受不了眼下的情況。
其實看過早報之後他就沒辦法冷靜下來了,屏著氣,用僅存的一點兒理智找出許沐可能所在的酒店,坐在車裡打電話卻沒人接聽,到了地方之後發現酒店大廳已經聚集了一群聞風而至的媒體記者,大概許濂成的事分走了大部分注意力,來人不算是太多,卻也不少。
亂了,亂套了,好像忽然之間整個世界都亂套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以許沐的性格遲早要吃多大的虧,可這種事,實在,實在他孃的太扯太噁心太兇殘,比要了許沐的命還他媽驚心。
那混蛋就是操刀砍了許沐估計也比這讓人好受一點兒。
胸口的起伏逐漸不那麼明顯,聞家銘到底是一商人,再次強制自己鎮定下來,脫掉西裝披上許沐觸目驚心的身體。
無疑,聞家銘還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所有照片上那人都只有個模糊的背影,何況此刻的情形也不容他多想不是?
他現在必須冷靜。
“許沐你給我聽著,”拿了條幹淨的毛巾一邊擦拭著許沐的嘴角,聞家銘臉色終於恢復正常,“待會兒你要是敢去死,我就把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原封不動給顧驍,我說到做到。”
許沐一直不說話,但聞家銘猜得出來他在想什麼。他也知道,他現在說的話許沐已經能聽進去了。
“許沐,如果換做是我,我會讓那人生不如死,然後自己活得更好。”
聞家銘面無表情地說著,不再看許沐,低頭拿出手機。
“把車停到記者看不見的地方,恩,我馬上下去,別走電梯,去安全通道等我。”
交代完畢,聞家銘轉身看了看依舊一動不動的許沐,走過去伸手將人抱起來,抿抿嘴:“沒事了。”
他剛才其實都是說著給許沐聽的,這事兒要是換了他,強大如他,首先想到的也只能是死。
——千萬別他媽站著不腰疼地說男人有什麼貞操可執著之類的操蛋話,很多人都是這樣,沒放到自個兒身上吧,好像所有操蛋的事都他媽可以微微一笑很傾城地嗑著瓜子兒一筆帶過。
當然,聞家銘沒經歷過,也體會不到那種自尊被踩在腳底下隨意踐踏的絕望感,所以他也只是這麼一想罷了。
然而讓他真正始料不及的是——許沐骨子裡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