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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花,只閃躲,不進招。
雲琛不出招,先急的卻是風無心:“要打,就光明正大些!”
“又不是生死相搏,何必呢?”雲琛笑,“怎麼,不要停鬥麼?我的穿雲手可不是誰都見得的。”
風無心不甘,又是幾招,雲琛仍是隻閃避,但風無心卻難傷他毫髮。
他終於死了心,收勢停手,一番狠鬥之後,風無心渾身脫力,靠在樹上,微微喘息。行止之間,美豔非常。他一身藍色綢衣已被汗水浸得溼透,清風一吹,以袖掩口,輕咳幾聲。風無心仰頭,卻亦見到別樣風情的雲琛——他仍是神態安然,負手而立,髮髻上的金絲帶隨風輕揚,任誰家女子一見,都可撩起情絲幾抹。
眸光觸碰,雲琛微微一笑,風無心卻蹙了眉頭移開目光。雲琛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來報仇。如此拙劣的行動,若是偷襲,選的時機太差;若是試探,太不自量力。”
風無心又是幾聲輕咳,輕蔑道:“我是低估了你的武功。我本來是想見識見識雲家的不傳絕學穿雲手,可惜我學藝不精。”又低聲道,“原來雲王爺知道自己是在養虎貽患。”
雲琛笑語:“天命難改,你知反抗無力,靈源必亡,你跟我走無非想要伺機報復。我就是想見見,你到底有些什麼本事。也想見見,你到底能給我什麼驚喜。可惜……”
風無心背過身去,看也不看雲琛,冷冷道:“我的本事和給你的驚喜,遲早會讓你見識的。自負的人,死得最早。”
滿園碎花鋪徑,凋不盡的則是紅塵中人為之熙熙攘攘的功名利祿。名利不過是面目猙獰的魔鬼,但世人寧肯去逐魔鬼的腳步,也不願意多看這迷人春色一眼。
雲琛忽然之間覺得倦怠。
一把劍,一壺酒,一知己,江湖之上乘浮槎遨遊,報恩懲仇,名利皆忘,又是何等快事。但任我一生,怕也難達成。雲琛心想。
入夜。
越勝王府邸書房外,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從暗處打出幾枚鐵蓮子。
一室燈燭全滅在一手暗器下。
雲琛放下手中奏章,重重嘆了口氣,道:“無心,這就是你的本事麼?”
陰冷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卻帶著頹然:“你怎知道一定是我?”
“你的身法,我已瞧得一清二楚。呼吸吐納,內功根基我也可辨明。不是你還是誰?你這次,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風無心笑出了聲,道:“這次可真是冤枉了。我是來和你聊聊的。”頓了頓,又道:“反正你也寂寞。”
“我寂寞?”雲琛搖頭,“你可知我一天要處理多少公務?”
“我說,心裡。”風無心取出火折,點亮身旁一根燭。
“心裡面落寞是有的。人世間有達到,有達不到,達不到的總是落寞。要說寂寞,倒不見得。蒼生百姓,都是雲某心繫之處。”
“你就是不肯承認。罷了。那雲王爺能否且將公務放置一旁,陪在下徹夜長談?”
“以什麼身份?”
“朋友。別想擺王爺架子。”
“可有什麼好處?”
風無心忿然道:“果真是官場中人!無利不鑽!我囚禁了一室幽蘭,香氣馥郁,可願來聞?”
雲琛哈哈一笑,道:“好!”
雲琛隨著風無心進了別苑。別苑位於行宮南側,本是王府中舞姬歌妓優伶所住之處,但云琛素來節儉,府中不養閒人。雲琛將風無心帶回來後,故意將他安置在此,以示羞辱之意。
別苑中侍女已擺上杯盤茶盞,一桌上大約擺了十幾盤糕點,但每盤之中只有兩個,每個也只不過杯口大小,精巧非常。
滿室芬芳,雲琛興致大發,欲招呼侍女上酒助興,卻被風無心攔下:“這酒氣會壞我的花氣!”雲琛只得作罷。
風無心說著,手中暗器再出,又滅了一室燈燭。雲琛正待相詢,抬頭仰見滿天繁星璀璨,襯拱弦月。
風無心見狀,一笑道:“蘭花可是暗室美人。蘭花樣子也是不錯的,但是又哪及不見其形,只聞其香?就好比絕世佳人,酥胸半掩總比赤身裸體來得魅惑,袖遮半面總比不遮不掩更勾魂攝魄。”
雲琛續道:“也好比思念一人,他身他人雖不在你側旁,你卻總能想見他的神態形貌。蹙眉點頭,都能想得一清二楚。”
風無心“嗯”了一聲,語氣變得酥軟,眼波一挑杯中清茶,若有所思道:“這才是情愛最斷腸蝕骨的味道。”
二人暢談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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