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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幫他調整個舒服的姿式,握著他的手,十分耐心地分析:“北京空氣不好,汙染嚴重。北京人多,堵車厲害。你在北京又沒什麼朋友,待久了會無聊……”
李京的話被凌澤哼了聲打斷,他使勁捏了捏李京的手:“可那裡有你啊,你以前在重慶我覺得重慶好,你以前在成都我覺得成都好。你在哪我就會關注哪,甚至會去看那地方的新聞和天氣預報。我媽說的對,我就是個沒出息的人,沒事業心沒人生目標。你跟我講大道理我也不懂,我就只知道,一旦邁出去那步就沒法回頭了。”凌澤頓了頓,接著說:“你要真去結婚成家立業,我鬧幾天也不會怎麼樣。可以後絕不會再見你,到時你想我了,該怎麼辦?”
李京垂下眼來,凌澤說:“家裡從長輩到年紀差不多的同輩都說你做事縝密,計劃從沒有過疏漏。可你能算得清,人跟人之間的感情嗎?對,那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對等回報,也沒法斤斤計較毫釐必爭。唉,那應該是最公平和最不公平的東西吧。”
李京將凌澤激動時撩開的被子幫他拉好,說:“累了嗎?要不要睡會?”
凌澤一下子火就起來了,他掏心掏肺說這麼多,李京是當他開玩笑還是當他小孩子鬧脾氣?他甩手將被子掀到床下,就要跟著下床,吼道:“李京你來幹什麼,誰稀罕你來,滾回你的北京去吧!”
凌澤抬腳往他身上亂踢,手也沒嫌著,使勁舞著推搡他,只聽‘啪——’的一聲響,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凌澤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竟然甩了他一耳光。
李京攫住凌澤的手腕,盯著他道:“鬧夠沒有?”
“我沒鬧!你滾!”凌澤指著病房門:“他媽的誰讓你裝情聖,滾——”
李京二話沒說抱起人就放到床上,手按住凌澤亂揮的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想要我怎麼做,是想我在這裡上、你嗎?”
凌澤眼睛溼了,看李京的眼神說不出的委屈:“你他媽的倒是上啊!不然就滾,滾……我不想聽你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想理解!”
“唉,”李京嘆了口氣:“你知道你要跟了我,你想過以後的日子嗎?”
“我知道,”凌澤死命咬著嘴唇:“哪天你要是出了事,就什麼都沒有了。要是真有那天,我一定去你墳墓前上柱香,謝謝你這麼替我著想。”
李京皺眉:“這話誰教你的?”
凌澤說:“有時候半夜想你,電話你不接,簡訊你不回,我就這麼想。”
李京內疚道:“對不起。”
凌澤苦笑:“對不起當個屁用啊,帶我去北京。”
李京看著凌澤皺著的臉,突然就想起凌澤十歲的時候。李京難得回家一趟,凌澤幾乎形影不離的跟著他。有天晚上倆人睡在一起,半夜凌澤以為他睡著了,趴他嘴唇上輕輕舔了舔,然後又吮了吮。李京當時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某個地方頓時就硬了,那是他頭一回覺得倆人之間有點不對。再後來,凌澤十八歲的時候,誘惑著自己上了他。凌澤疼的煞白的臉,生澀的勾引與迎合,哭著在他身下獲得高、潮。此刻那一幕幕就像潮水一樣衝擊著李京的心,有些事真的斷得了嗎?
李京把凌澤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下,低聲問道:“真的這麼離不開我?”
凌澤點頭:“假一點天打雷劈。”
李京說:“那就快點好起來,我可不會抱著你回北京。”
凌澤頓時哭了,過了一會又傻笑起來。就這麼哭哭笑笑,直到累了,才肯安然睡去。李京幫他掖好被子,去走廊裡打了個電話。
37、第三十七章 重量
顧國泰站在病房門旁邊,低著頭聽門內壓抑的哭聲。他幾次把手放在門把上,又硬生生地拿下來。值夜班的護士從他身邊經過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顧國泰裝沒看見。等那哭聲逐漸平復之後,顧國泰才推門進去。
許輝翻了個身,閉上腫痛不堪的眼睛。顧國泰輕聲上床,從許輝身後摟住他。背上立馬傳來厚實的溫暖,既熟悉又陌生。許輝腦海裡亂哄哄的閃過一個又一個鏡頭,最後定格在唐路聲身上炸彈爆炸的那刻。那血肉橫飛的畫面,血夾雜著雨點濺到臉上,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唐路聲很殘酷,他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許輝,自己卻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許輝知道,他想讓林溪內疚,想讓林溪到死都記著他。
顧國泰感覺到懷裡身體不自主地繃緊,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把許輝的眼睛輕輕捂住:“有什麼別自己想,跟我說,我替你分擔。”
許輝沒吭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