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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帆,我……”慕昭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他想去拉程亦涵的手,程亦涵卻彷彿無意地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警戒線的另一側去了,還叫了康源過來吩咐著什麼。慕昭白只能自己努力說下去:“還記得以前……考試的時候,我們的暗號麼?”
那邊半天都沒有聲音,然後慕昭白清楚地聽見,輕卻堅決的一聲敲擊。凌寒已經找來另一副耳機,全神貫注地監聽這種奇怪的對話。
慕昭白在操作檯上亂摸,林硯臣體貼地遞上自己傳令用紙筆。凌寒看著慕昭白寫寫畫畫,無可奈何地摘下了耳機,對林硯臣聳聳肩,說:“完全聽不懂,不是任何一種發報碼,對方大概在用指腹摩擦麥克風上的防風套,長短輕重,是隻有他們兩個才懂的暗號,我猜。”
林硯臣望著天空,然後突然把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拿起來,仔細觀察起大樓來,敷衍地嗯啊幾聲。凌寒為之氣結,循著林硯臣的目光看過去,明朗的天空裡,連只鳥都沒有。
林硯臣看了大概20秒,突然命令:“立刻,叫直升機部隊,縮小警戒半徑至少0。7米,飛行高度降低1。5米!快去!”
凌寒知道對方是認真的,不敢怠慢,立刻親自拿過傳令旗,將剛剛的命令轉做旗語通知了直升機上面的部隊。林硯臣盯著直升機部隊完成排程,才鬆了口氣,說:“該死的,A2的巡邏路線正好擋住陽光。嗯,小寒,剛才你說什麼?”
“沒什麼。”凌寒理解地回答,“大概小慕能給我們一些進一步的訊息。”
林硯臣走過去叫程亦涵:“亦涵,那裡還是你去盯著,蘇朝宇這趟太兇險,我幫他警戒更合適。”
程亦涵點頭,旁邊幾個節點的機槍手顯然都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做好了火力掩護的準備。林硯臣把傳令兵叫到自己身邊,揹著手故作悠閒地看著。
海藍色頭髮的少校一身接近地面顏色的灰色野戰服,帶著他的兵和他現在的長官,隱蔽,臥倒,越起,推進,掩護,接近大樓,然後開始迅速而細緻地給每一扇裝了強化過的防彈玻璃的鋼窗框噴高濃度金屬腐蝕劑。
“真他媽的像個遊戲。”林硯臣喃喃地說,“不過,玩兒的可是自己的命吶。”
56(藍莓蛋糕)
“我……不……想……死……在……這……裡……”慕昭白不到30秒就解讀出了孟帆斷斷續續敲了將近兩分鍾的訊號,寫在紙上給凌寒和程亦涵看。
“指揮官活著,他就活著。”說話的是程亦涵,聲音冷到骨子裡,慕昭白悚然回頭看他,程亦涵又重複了一遍,並且補充:“指揮官不在,我的命令一樣有效,告訴他。”
“這樣……”慕昭白捂著話筒,猶豫不決,一面是朋友,一面是情人,他很清楚莫貝南的死對於包括程亦涵在內的程家人意味著什麼──不僅僅是下屬,那種傷痛,不輸於失去了一個兒子,“軍部追究起來……”
“有指揮官頂著,有我,你告訴他就可以了。”程亦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在江揚開玩笑的時候被稱為“程大副官表情的經典款”。
“還有程中將。”凌寒在慕昭白後背上使勁拍了一巴掌,“兩個人都活著,我去跟我爹要免死金牌。”
慕昭白被拍得一縮肩膀,他拉過麥克,低聲向孟帆重複了剛才程亦涵和凌寒的保證。孟帆遲疑了片刻,然後又發出一串長長的暗號,卻在發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用一種非常公式化地口氣說:“江揚中將將在15秒後與貴方開始例行通話,請準備。”
凌寒連忙正襟危坐在攝像頭前,並且把程亦涵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讓慕昭白站到他們身後去,對方的螢幕上應該只能顯示他的腿:“你冒充蘇朝宇。”凌寒囑咐,“站在這裡別動。”程亦涵則沒好氣地把自己的軍帽從肩章中抽出來,向後丟過去:“戴上,壓低點。”
江揚出現在螢幕上的時候,程亦涵和凌寒都暗自捏了把冷汗──僅僅三分鍾的光景,江揚的臉色比剛剛還要差,嘴唇緊緊抿著,能清楚地看到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我沒事。”江揚聲音是努力剋制的平穩,他勉強一笑,對程亦涵說,“你也知道,我的胃……大概拖不了多久了。以後你要監督小寒、硯臣、朝宇他們幾個,尤其是你自己,按時吃飯休息,免得弄得像我一樣……唔,你一定知道早飯對於工作的重要性!”結束通話通訊前,江揚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程亦涵立刻站起來,走到旁邊問林硯臣:“早晨羅燦他們拿回來的那個點心盒子呢?”
林硯臣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蘇朝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