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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於挽回失敗,以致於另一次失敗近在眼前時卻瞻前顧後亂了方寸。”
“還有……”
“對不起,長官,與此有關,但關聯不大,讓您失望了。”凌寒大膽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意料之中的,江揚並沒有生氣,反而理解似地點了點頭,“也有我的考慮不周。事後彌補。但我豈是一點半點的失望?”
凌寒低頭不語。
“如果孟帆炸車,恭喜,你可以蓋國旗了。”江揚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忽然抬高了聲音,“這不是拍電影,我不是導演!對方出什麼招數不是套好的,玩的是大家的命,一旦輸掉零計劃,百萬人因此而戰的局面,到頭來可能只是因為你‘失了鎮靜’、‘亂了方寸’!這從來不是你想要的,但是關鍵時刻,還是你的驕傲說了算,對嗎?”
“對不起,長官。”
“道歉無益。你丟掉了‘療養’期間的所有補助薪金和假期後三個月內的所有休假機會,凌寒中校。這是嚴厲的懲罰,對你,遠比挨30下皮帶有效得多。”
“是,長官。”凌寒的回答變得直白簡短,他大約知道江揚吼完了就會放自己走,然後換進下一個倒黴的人來繼續。說實話,在這種時間撞這樣一個指揮官的槍口,凌寒確實覺得自己不明智。
江揚頓了頓:“再過4小時,大部隊要回飛豹團,期間,我給你彌補過錯的機會,路上我要讀到你對此次事件的所有報告。事無鉅細,深刻扼要。”
“是,長官。”凌寒敬禮,把皮帶歸回到自己的軍褲上,等待江揚惡狠狠地說:“叫慕昭白來。”或者“把他給我弄進來。”沒想到琥珀色眼眸的年輕人只是收拾著自己桌上一堆不知道什麼功用的資料說:“幫我叫穆少校來。”
“怎麼?”凌寒脫口而出,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被罵得不敢還嘴。
江揚苦澀地搖頭:“沒什麼,胃疼。”
37(預感)
慕昭白忽地一下站起來:“凌寒?”
門只剛開了一條縫,蘇朝宇已經衝過去拉開了。凌寒一臉驚愕,卻被蘇朝宇緊緊攙住:“歇一歇吧,你跟慕昭白在這裡,我替你整隊。”
“不能歇。”凌寒被蘇朝宇架起來,幾乎不用使勁就被像大花瓶一樣搬到了房間角落的沙發上。慕昭白早就讓開了空間,把靠墊都移到一側,充滿歉意地看著對方,緊張得不敢說話。
蘇朝宇柔聲安撫:“別理他,你有什麼工作都交給我。”
凌寒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管不顧地推開蘇朝宇,重重坐了下去:“事情很多,我還要寫一份報告。”
蘇朝宇幾乎吃掉自己的舌頭:“你……”
“我好好的。”凌寒戳了戳自己的腿,“純語言的方式。”
那個瞬間,一種叫做不平,甚至叫做嫉妒的顏色在蘇朝宇的面孔上飛速瀰漫開來,他抿了抿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凌寒打斷:“江揚胃病又犯了。”古怪的表情沒來得及收起來,蘇朝宇只能尷尬地撓撓頭離開。
“對不起。”慕昭白囁喏。
凌寒抬頭看了他一眼,搖頭說:“沒事,我們的麻煩都很多。”
江揚看著桌上黃黃白白的藥片,面無表情地依次往嘴裡丟,努力地嚥下去,穆少校在一邊盯著看。看了幾秒後,他自覺有些失禮,先低下頭去。江揚回以了一個自知理虧的微笑,淡淡地說:“再不敢偷懶了,以後我按時吃。”
離開前,穆少校認真而略帶懇請地說:“胃疼可大可小,事情結束後去下官那裡做個檢查吧。”
“好,辛苦了。”江揚顯示出了與以往不同的態度,更像個聽話的小孩。他知道這是自己無奈的選擇,胃疼的次數和烈度與日劇增,他不想因此而耽誤了比胃疼更要緊的公務,因而變本加厲地虐待著自己柔軟的內臟──而這隻口袋並不如蘇朝宇那樣會對他有莫名的好脾氣──後果可想而知。他決定在這種關鍵時刻給自己放30分鍾假,休息一下,於是挪到沙發上躺下,用手感很差的靠墊抵住了胃,蜷在那裡。
沒過多久,江揚就知道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穆少校給他的藥片有強力的舒緩成分,弄得他非常想睡,試圖掙扎起來的勇氣被隱隱的疼痛和深刻的疲憊壓制下去,甚至,有人進來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只是說:“我要睡了。”
那人似乎出去了,又似乎回來。江揚只知道對方用乾燥溫暖的掌心輕輕貼了他的額頭,然後一直坐在那裡。不知道多久,江揚逐漸從藥力昏沈裡找到一點清醒,終於看到一抹熟悉的、帶著關切的海藍色目光。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