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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其中所謂“對立與聯絡”的複雜關係:兒子們從老大那裡拿到了被完全信任的權利,雖然他們也要對另一部分人盡些義務──老大卻只有義務,他毫無保留地迴護每一個兒子,不偏不倚,其中的辛苦,兒子們也只是半知半解罷了。
事情總是越想越複雜的,林硯臣不確定江揚真的希望他們每一個兒子都懂這些,因此更加疑惑。疑惑的神情在路盡頭出現一團黑影的時候開始變大,林硯臣不由地挑眉:這種事情,也就是他的老大才能做出來,江揚的車隊浩浩蕩蕩,毫無掩飾地從遠處駛來,根據明晰的等級劃分,林硯臣甚至目測就知道,第二輛車裡一定坐著持零計劃的程非中將和他那個神秘莫測的、年輕的老大。
“我不會低調地回來。”江揚昨天在電話這麼說。
“那也不用這麼高調……”林硯臣心說,卻不由自主地理好了軍服,站得筆直,目光裡一半敬佩一半擔憂。
江揚只喝了一杯水就開始上上下下視察林硯臣收拾好的基地宿舍大樓。本來安安穩穩住在樓裡的50個新改組的小分隊統統被勒令搬到訓練場後面用來練習搞平地偽裝的小丘陵上搭帳篷去了。江揚站在計劃分給程非中將住的房間裡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最後把目光落在窗外一片片整齊小巧地帳篷之間,忽然沉沉嘆著問:“硯臣,這樣對你,是不是很不公平?”
“是,老大。”林硯臣盡力讓自己的回答變得柔和,但仍然掩飾不住自己的傷感。
江揚轉身拍了拍窗臺,示意他坐過來。“我最近也很累,不得不承認,軍部那些希望削權的人還是成功了一半,飛豹團改組傷了我的元氣。這兒……”他修長的手指狠狠戳著牆壁,“這兒是我的根基。”
年輕的帝國中將用一種略帶感傷的目光望著窗外,新開闢的駐紮營地裡,幾個小分隊正在用手勢集合整隊,勤務連分發著食物和日常物資,一片有條不紊的忙碌,一種沒來由的親切。末了,江揚低下頭去,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說:“軍部的直達命令讓我很難接受,飛豹團改組後緊跟著就是零計劃的保護任務,我已經沒有力氣去爭辯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陰招,只是……”他似乎對未來的失去了所有信心,但眸子裡卻仍舊漫溢著堅定的光芒,“也許為零計劃忙碌了這些日子的人都累得沒有心情去想我們到底在幹什麼,但是我始終知道,飛豹團終有一天要經歷痛苦才能真的站直,作為指揮官,我自私地希望這個痛苦能波及最少的人就爽快地過去。”
“所以,這次把要緊的軍事計劃低調挪到邊陲小鎮但是隻動用很少親信──除了要讓敵方誤會以外,難道……”
“是,硯臣。”江揚那帶著歉疚和傷痛的眸子嚇倒了向來果敢的林硯臣,“我很自私,我希望我的兄弟們能扛起這份痛苦,給更多的兄弟們重生的機會。但是……我似乎錯了,硯臣,孟帆的後臺我大概有數,這種以卵擊石的行徑就是自殺,用同歸於盡的方式。”
林硯臣能明顯感到,他那個向來說話斬釘截鐵的老大此刻有點語無倫次。身為戰鬥部隊的隊長,林硯臣是這場變故里第一個被要求承擔痛苦的人,他已經熬過了最難受的時光,現在,輪到江揚、輪到夜鷹、輪到此次出動的幾個機動作戰小分隊了。如果零計劃失手,無數罪名就可以在陰謀著削權的政客那裡被立即冠冕堂皇地提出來,對於江揚本人來說,損失了白手起家的部隊的傷感也許很快就會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而過去,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共同出生入死的手下來說,一切輝煌和牢固感情都被否定了,身處戰鬥一線的官兵,會讓“飛豹團”三個字永遠成為不能提及的關鍵詞。
江揚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不再說話,只是坐著,希望用沉默來掩飾尷尬,但是,專業學習繪畫的林硯臣更快地捕捉到了老大臉上一閃即逝的疲憊和失落。
林硯臣覺得有些難受,他想做一件事,卻不敢。終究,生性果敢浪漫的他只是低低地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新的小分隊整合訓練已經有了很大起色,老大,給我半年,飛豹團可以一樣精銳。”
“我毫無保留地信你。”江揚這麼說著,卻搖了搖頭。林硯臣並沒有覺得意外,他知道,他無所不能的老大又犯了否定自己的毛病。林硯臣遲疑了一下,右臂搭上了江揚的肩,輕輕拍了兩下:“老大,這是您的地盤,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生性對太過絕對的判斷有反感的江揚挑眉看了林硯臣一眼,弄得對方趕緊縮回了手臂,改口加了一句:“呃……我這樣想……而已……”
“謝謝。”琥珀色眼眸的指揮官忽然笑得像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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