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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人蓋五、六層的樓房。而且那些樓房前幾乎都掛滿白色的床單被套,白花花一片,被風吹得嘩啦啦直響。
這是,開旅館嗎?可楊柳村並不是交通樞紐,哪來那麼多旅人?要是開旅館能賺錢,也不會有那麼人出去打工了。
他帶著一肚子疑惑,拐進村莊迷宮似的小路。
路的盡頭,立著一條單薄而熟悉的身影。
一看到這身影,沈清源心裡霎時湧起無限溫暖,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飛到她身邊。
“媽!”沈清源像個小男孩似的揹著旅行包,手裡拖著旅行箱,叮鈴咣啷地往家門口跑。
沈母遠遠就聽到他的腳步聲,正側耳辨認,忽地兒子就跑到了眼前。她還來不及開口,已經被兒子緊緊抱住。
她有種兒子又長高長壯的錯覺,捏了捏沈清源的肩膀和手臂,千言萬語說不出口,良久只說了一句最尋常的話:“你可算回來了。”
沈清源知道母親一定是在門口等了很久——他每次回家都是這樣。
“嗯,我這次回來暫時不走了。”他挽起母親的手臂去推家門,卻被母親攔住。
沈母顯然有些話不想讓鍾大富他們聽見。
“你不回去,你的店怎麼辦?”
“我有合作伙伴……再說還有賀景瑞。”
“那小賀呢?他知道你不回去?”
“嗯。”
“你們吵架了?”沈母敏/感地發現兒子在提到賀景瑞時,言語中的一丁點躲閃。
“沒有。他接他哥的班當了總裁,工作太忙,顧不上我。”
“他對你,還好吧?”沈母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嗯,很好。”沈清源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說出口的話都帶著蜜似的,“他讓我給您問好呢。”
沈母聽出他話裡的情意,終於放下心,笑道:“這孩子就是孝順。”
賀景瑞要是聽到岳母的這個評價,肯定要笑昏過去。
想象著大喵的得意樣,沈清源嘴邊的笑容更深了。
沈母正想開口說話,院裡傳來鍾大富的聲音:“你和誰說話呢?”
沈清源轉身推開院門,扶起母親往裡走,邊走邊答應:“叔,我回來了。”
院子裡很清潔,農具物事整齊地順牆根堆放,並沒有因為張永靖離開而顯出雜亂。
沈清源只看了一眼就不得不佩服大姐,有她在,家裡倆老人的日子就不會過得太潦草。
鍾大富正在做木工。他是村裡小有名氣的木匠,除了種地就是做木工。如今村裡不時興做傢俱都到縣城裡買成品,但偶爾還會有人請他打個椅子桌子什麼的。
看到沈清源,他並不驚訝,只是把臉繃出刀砍斧削的線條,嚴肅到了嚴峻的地步。他終年都是一張沒有多少表情的棺材臉,高不高興均是一幅模樣,沈清源完全不介意。
沈清源走到他面前喊了一聲,蹲下來沒話找話地問:“您做活兒呢?”
“嗯。”鍾大富皺著眉放下手裡的工具,拿起旁邊的旱菸袋點上火,乾巴巴地問:“回來了?路上還順利?”
“挺順的。大姐呢?”
沈母摸/摸索索地推過來一張小板凳,沈清源剛捱到板凳面,鍾大富已經站起來往堂屋裡走。
“她到地裡去了。”
“這種天氣還下地?”沈清源只得扛著抱拖著箱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有什麼辦法?她,命苦啊。”鍾大富坐在屋上首的大椅子裡,吧嗒吧嗒抽兩口煙,愁兮兮地說。
“小弟給你們帶了好多東西。”沈清源忙把話題轉到鍾秀林身上。
提到寶貝兒子,鍾大富的神色終於舒緩下來,沈母也坐到老二身邊,關切地問:“他馬上就畢業了,城裡工作好找麼?”
“他現在在賀景瑞的公司做兼職,表現很好,已經定下來畢業就到那家公司工作。因為他熟悉業務,所以簽了合同就升主管。”
鍾大富聽到賀景瑞的名字時,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但聽到小兒子要升職了,蹙起的眉尖又鬆開了。
沈母則很高興地說:“有小賀照應著小林,我放心,那孩子做事穩當。”
鍾大富咳嗽了兩聲,意味深長地瞟了妻子一眼。
沈母看不見他的表情,專心致志詢問兩個兒子的情況。
沈清源把給家裡買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鍾大富拿著小兒子孝敬自己的東西,滿臉皺紋終於舒展開,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對沈清源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