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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不想讓他擔心,勉強笑著搖搖頭。
宋清讓鬆了一口氣,手機一個沒拿住,脫手摔在地上。盛安條件反射要彎腰去撿,剛一彎腰,便一聲痛呼。
宋清讓心裡又是一緊:“怎麼了!”
盛安剛想說沒事,帽衫下襬就被人掀了起來。
宋清讓倒吸一口冷氣——盛安精實的小腹上,一片觸目驚心的淤青映入他眼簾。
難怪他都無法彎腰,連站都站不太直。
“這叫沒事兒?”宋清讓生氣地質問道:“跟我去醫院!”
盛安連忙反對:“回家擦點藥膏就好了。”
兩人就那樣僵持著,宋清讓見盛安又倔又不肯讓步,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說:“那你別動,你這樣走不了太遠。我去攔車,先把你送回家。”
第10章。
到花朝路的時候大約五點多。
宋母給宋清讓打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宋清讓說他學生見義勇為受了傷,他得去學生家裡照顧一下。
宋母問:“怎麼不去醫院?”
宋清讓話裡有話:“他倔的很,不愛去。”盛安在旁邊用手蹭了蹭嘴角的傷口,裝沒聽見。
宋母又多問了兩句,才知道這學生就是宋清讓常提起的盛安。
她向來覺得這孩子不錯,便說:“現在有膽子追搶劫犯的學生不多啦,你這學生真是厲害。”宋母道:“不如你帶他到家裡來吃飯吧。我今天正好去了菜市場,晚飯比平時豐盛些。”
“啊……”宋清讓拿著電話,看了看身邊的盛安一眼,盛安回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宋清讓用手捂住話筒,問:“我媽問你,來不來我家吃飯?”
盛安有點猶豫:“可以嗎?”
宋清讓倒是理所當然,這時候也不擔心盛安對他是不是有所企圖了,回答道:“那有什麼不可以的,”然後轉頭向宋母說:“那我們馬上回來。”
這個長假裡,宋清讓仔細想過有關盛安的問題。
他心裡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對盛安的關心有些過了頭,有意識地想要收一收。但盛安唯獨望著他的眼神,總讓他想起街邊無家可歸的小狗,每每就心軟得無法實行。
當老師實在一件十分複雜的事情。宋清讓這些天愈發頻繁地覺得。
可是話又說回來,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他是盛安的老師,盛安是他的學生。——只要記住這點就足夠了。
回到家,盛安顯得有些侷促,但還是非常禮貌地向宋母問好。
他正要淺淺彎腰鞠一躬,又被腹部拉扯般的疼痛提醒,尷尬地彎到半途。宋母有些莫名,宋清讓只好在一旁解圍道:“他腰上有傷。”
宋母瞭然一笑,“有傷就別站著了,先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後出來吃飯吧。”
宋清讓的房間不大,陳設簡單,半掩著窗子,秋風習習,在屋內緩慢流動著。
“你在床上坐一會兒,”宋清讓說:“我去拿藥。”盛安點頭,乖乖坐在床沿。
而宋清讓拿著家裡那瓶很少使用的跌打損傷膏回來的時候,盛安卻開始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出神。
骨節分明的雙手鬆開又握起,握住又鬆開,遠遠看著,似乎有些微的顫抖。
宋清讓站在門口看得皺起眉,輕咳一聲,問:“手也受傷了?”
“沒有,”盛安回過神,說:“你別擔心。”
宋清讓佯怒著把藥和冰塊在桌上重重一放,說:“還沒說你,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空手就追著跑了,萬一他帶著刀或者什麼別的呢?”
“當時沒想那麼多,”盛安說:“反正我跑得快。”
宋清讓也不是真的生氣,努努嘴,示意盛安把衣服掀起來。他旋開藥瓶的蓋子,中藥的濃烈氣味瞬間在空氣中蔓延開。
於是一邊給盛安上藥,一邊繼續著剛才的對話,“那也不行啊,你還這麼小,冒冒失失的很容易受傷。”
盛安聞言,不服氣地反駁道:“我明年滿二十歲,早不是小孩子了。”
宋清讓就順著他,卻還是用著哄小孩的語氣:“好好好,二十歲,一點也不小。”
盛安鬱結。
藥膏在宋清讓的手中搓熱後才會貼上他的腹部,溫熱又輕和。
他私心很喜歡宋清讓的這雙手,雖然不像女人那樣美似柔荑,但白皙而指節分明,掌心和藥膏一起落在他的面板之上,將他心理和生理上的疼痛一併緩緩紓解。
這雙手驀地讓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