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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徹底擊潰了宋清讓。
自宋豐巖病倒以來,他心裡緊緊繃著的那根弦忽然間斷了,於是所有壓抑和被迫控制的情感,好像透過高高堤壩邊沿的某個蟻穴,盡數瘋狂地向外噴發了出去。
這同樣是他自父親出事以來,頭一次流淚。
他的父親,原本是那樣固執而嚴肅的人。也因痴呆而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老人,為了告訴他這份來自父輩的理解與支援,幾乎拼了全力。
他像個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管,只想發洩。他哭著說:對不起。然後又說:謝謝。
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但這是他最終的告解,他感覺如釋重負。
“想什麼呢?”盛安的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出來:“你差點闖紅燈。”
宋清讓連忙放緩車速:“剛才走神了。”
盛安重複了之前說過的話:“我剛才說,我想去考駕照。”
“好啊。”宋清讓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他原本想說替盛安買一輛的,但想到他們方才的爭執,又改口道:“早點學車也好,你也成年了。等你考到上海,我們一起買車。”
盛安眼睛一亮。
這是宋清讓第一次主動說起未來——說起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未來。
終於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了。
盛安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清讓,後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看什麼呢?”
盛安不做聲,只是愉快地笑著。牙齒潔白,眼眸明亮,唇角的弧度正正好。
在陰晴不定五月天裡,就像顆溫暖的小太陽。
宋清讓在紅燈前停下車,也看著盛安。
在面對盛安熾烈情感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宋清讓都自矜為一個局外人。他覺得盛安有再多再豐盛的熱愛,那也是隻屬於盛安的,並且終有一天會消逝地無影無蹤。
他錯了。
那一天他感覺到的如釋重負,就是清楚地告訴了他。
這段感情裡的他非但不是局外人,反而是早已身陷囹圄的獵物。
“你想不想飆車?”宋清讓忽然問。
盛安一愣,面前這條沒什麼人的寬敞大路確實是可以飆車的,可這話從向來循規蹈矩的宋清讓嘴裡說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繫好安全帶!”宋清讓預設盛安同意,搖下車窗,一踩油門,汽車飛馳了出去。
風在耳邊獵獵作響,周圍的景物紛紛化作了移動的線條。
簡直自由!
去往地獄還是天堂,誰在乎!這條路上,有他有盛安,足夠了。
第33章。
出發那天,盛安把方輝安排到和高妮坐在一起。因為方輝在班裡沒有別的玩得好的人,盛安又是打定主意要和宋清讓坐一排的,兩相權衡下做了這樣安排,反正方輝是同性戀,見著漂亮女孩兒也不怎麼緊張,高妮更不介意。
“盛安去點點人數。”宋清讓站在車下,“到齊了沒?”
盛安拉著車門:“齊了齊了。”他伸出手:“快上來。”
宋清讓沒理他,扶著一旁的把手上了車。
盛安嘆了口氣,上車跟著宋清讓坐好。
目的地是松山臨市的一座小山,名叫旗山,巴士單程約摸三小時左右。
車上一開始還鬧哄哄的,趙驥幾個調皮的在車子最後頭又是叫又是嚷的,譁眾取寵,開心得很。
宋清讓見他們開心也都不管,就要趙驥他們小心點扶著把手,別碰了或者摔了。
慢慢地就安靜了些。
高妮和方輝坐在他們兩個身後,高妮扔過來兩顆巧克力,盛安接住,兩個都放在了宋清讓手裡。
宋清讓說:“你不吃啊?”
盛安搖搖頭,“都給你。”
宋清讓看著那兩顆巧克力出神。
盛安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搬過來擺在那個人面前。
反正好的不好的,小到巧克力,大到他自己那條命,一股腦地都給你,要還是不要,都是你自己的事。
宋清讓最近就常常覺得自己到底哪裡值得盛安這麼對他?他感覺自己好像也沒為盛安做過什麼。
盛安又問,“困不困?”
宋清讓點點頭:“有點。”昨天晚上熬夜,今天又起太早,他眼下掛著兩個大眼袋,顯得憔悴又沒精神。
盛安拍拍自己肩膀:“在我這睡會兒。”
宋清讓無聲地打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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