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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份讓他如坐針氈。
即使他知道這天不過是早晚問題。
然而盛安又一次當做了耳旁風,宋清讓語重心長地說完,盛安問:“你是不是不想在下面?我可以讓你在上面。”
宋清讓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安又問:“所以你還是想在下面?”
宋清讓怒道:“這不是上面還是下面的問題!”
盛安倚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好,我願意等,等到你準備好為止。”
宋清讓又覺得盛安這麼通情達理,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不自覺放軟語氣:“謝謝。”
盛安拿著雞毛當令箭:“那我在上面?”
宋清讓:“滾!”
盛安就真的聽話不再動手了,只是手腳都恨不得掛在宋清讓身上,像個樹袋熊似的死也不撒手。
宋清讓就由他抱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間過得很快。
“對了,下週修學旅行去山裡露營,你來不來?”宋清讓一邊換臺一邊問。
盛安卻沒回答,他等了一會兒,回應他的是輕微的呼嚕聲。
宋清讓側頭去看,盛安靠著他睡著了。
他關了電視。
“少年不知愁滋味。”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伸手去捏盛安的臉頰。
然後輕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瞼。
“生日快樂,盛安。”
第32章。
三天兩夜的修學旅行將在五月的末尾進行。
高二四班期中考試的成績穩定而優秀,盛安的數學甚至考了個滿分。
學校很高興,有這樣成績的學生,即便是劣跡斑斑,學校也不會再有任何意見。再加上副校長因之前去警局領人和宋清讓打了個照面的事,也不好再向宋清讓施壓,兩方還算和氣。
修學旅行一個人要交600元錢,下通知的那天,宋清讓偷偷替盛安交了。
盛安知道這事後還不開心,說自己有錢,用不著他的。
兩人話趕話,差點在回家的車裡吵起來。
面對宋清讓時,盛安總想證明自己是個大人。
同樣,他在自己最沒有能力給承諾的時候,遇到了他最想承諾的人。
這落差令他焦躁而煩悶。
但惹宋清讓生氣是不對的。他氣了沒兩分鐘,就態度良好地向宋清讓道了歉。
宋清讓也知道盛安的想法,耐心勸他:“盛安,我知道你著急。但很多事情,欲速則不達,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盛安悶悶不樂地點頭。
“好了,不要不開心了。”宋清讓笑著摸了摸他亂糟糟的頭髮,“明天出發,快點回家清東西。”
盛安點點頭,順口問:“伯父好點了嗎?”
宋清讓想起這事,也是喜上眉梢:“好多了,前幾天和他說話,都可以回應我了。”
盛安說:“真的?等從修學旅行回來,我去你家看看。”
“好。”宋清讓說。
宋清讓前幾天趁宋母不在,陪父親在院子裡看花,把他和盛安在一起的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他本就和父親更親近,從以前讀大學時就愛聽父親的意見。
因父親對他們說的話向來沒什麼反應,他其實也沒抱什麼希望,就拉家常一樣說了他和盛安的事,算作自言自語的排解。
他說了很多,比如他對沒能為父母生個孫兒的愧疚,還有他擔心這些事對宋家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他在三十歲的年紀生了這驚天反骨,原本是不指望父親對他有所理解的。
可這些話在他心裡憋著難受,他需要傾訴,心裡也抱著僥倖,自欺欺人地希望父親能夠原諒他的任性。
就那樣說了一大通。
然後他看到父親的手動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偶然的動作,沒多注意,凝神看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宋父是想叫他過來。
宋父在動嘴唇,顫抖著,似乎是想說話。
他連忙把臉湊過去。
宋父的聲音極其微弱,一旁的小雀兒似乎都能蓋過,但宋清讓還是聽到了。
是斷斷續續的幾個字,說著,“兒子……沒,沒事……”
這幾個字聽起來真的很難。
彼時宋父的渾身都在使著勁,雙手顫顫巍巍,更因無法控制面部,而顯得有些猙獰並扭曲。
卻也是這簡單又艱難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