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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一天,盛安被幾個平時和班主任關係較好的女同學推搡著走到了松山醫院,以高妮為首。
盛安對醫院向來沒有好印象。
他提著幾個人用班費買的果籃,手裡捧著他自己去花店裡買的百合花,站在醫院門口,腳步凝重。
“走呀,發什麼呆?”高妮推了推他。
他把拎了一路的沉重果籃放在地上,說:“你們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們。”
高妮有點不明就裡:“怎麼搞得呀你。”
其他女同學也附和道:“是呀,宋老師平時對你那麼好,現在連探病都不願意去噢?”
盛安不為自己解釋,只在她們說起宋清讓時顯得有些動搖。
就像高妮說的,宋清讓對他這麼好,將工作與照料家人以外的所有閒暇時間都給了他,照顧他,關心和陪伴他。
而他,怎麼能這樣怯懦地因為過去而停住自己的腳步呢?
在喜歡上宋清讓後,盛安漸漸明白,自己現在沒有大人的世界裡所必要的任何因素,這也是他為什麼從來沒將這份感情說出口過的原因。
他還能為宋清讓再做些什麼?
也許唯有他心裡剩下的那一注孤勇,還算是拿得出手了。
“你們先去吧,”盛安改變了主意,說:“果籃我等會兒幫你們拿上去。”
宋清讓向學校請了三天假來照顧父親。彼時他正在病房裡悉心照顧有人送來的鮮花,宋父在看午間新聞。
住院部離急診很近,他們住在二樓,開著一點點窗子的縫隙用來通風,遠遠能聽到急診那邊傳來的鳴笛聲和嘈雜。
倉促而尖銳,不同於以往。
宋清讓往樓下張望,見幾輛救護車正在急診門口停車,許多醫護人員急匆匆地穿行其中。
救護車卸了人也不往停車場去,而是調個頭又上了大路。
“好像有事故。”宋清讓收回半探出窗外的頭,回身向父親說明。
宋父還沒回答,就有值班護士路過,敲了敲門,問:“宋豐巖患者的家屬在嗎?”
宋清讓放下手中的花瓶,走到門口說:“在的,請問有什麼事?”
“高速上剛才出了一起特大事故,各科主任副主任都去急診排班了,不知道明天患者的手術能不能按時上臺,先和你說明一下,希望您能夠儘可能的理解……”護士說。
宋父現在病情控制得比較穩定,手術時間早兩天晚兩天並不礙事。宋清讓連忙說:“好的,沒關係。”
剛把護士送走,還沒關上門,高妮和幾個女同學就過來了。
“宋老師!”
“你們來啦?”宋清讓說:“放學了?”
高妮點點頭:“在路上給您父親買了果籃,——用班費買的,咱們班同學可是全票同意。但是怕影響您父親休息,所以就只有我們幾個當代表過來了。”
宋清讓笑著讓她們進屋,有點責怪地說:“怎麼還買東西了,快進來。”
高妮接著說:“盛安還用自己的錢給您父親買了花兒呢,果籃也在他那裡,他還沒上來。”
“盛安也來了?”宋清讓十分詫異,盛安不管是發燒還是受傷,都死活不願意來醫院,可想而知有多麼排斥這個地方。
“來了,我們一起從急診過來的。”高妮想到剛才急診裡的畫面還心有餘悸:“對了,宋老師,高速上出車禍了!連環車禍,聽說還翻了一輛大客車,急診裡全是傷員,特別嚇人,我們差點走都不敢走過來……”
高速公路、連環車禍。
宋清讓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盛安也從急診過來的?”他不死心地問。
“是啊,我們從西門來的,西門得穿過急診才能到住院部,也不知道怎麼設計的……”高妮敏感地注意到了宋清讓越來越差的臉色,弱聲問:“宋老師,怎麼了?”
盛安對醫院的牴觸宋清讓早有留意。
正好他有一個主攻心理學的博士生朋友,是他還在讀研的時候被拖去聯誼時認識的。
兩人關係不錯,他因為盛安的事情聯絡過他。
朋友說沒有面診仔細詢問過,很難斷定到底是不是這個範疇內的問題。
但從表現上來看,很可能是應激性精神障礙,並不是大事。朋友的進一步解釋是,如果事故發生後能夠及時接受輔導治療,症狀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消退,並且最終消失。
可是盛安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方面的照顧。他對醫院的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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