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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屋外的沈醉眼角瞥過祁薄陽曾站過的地方,伸手抹去了唇邊血痕,笑意莫測。
第十四章:滄海迥且深
這些日子祁薄陽修養得極好,秘法所造成的身體影響已經去了大半。
究其原因,沈醉那日所說的一起去看燈會,的確讓他很有期待。
想到待上了崑崙,他二人也許就見不著了,現在的光景就顯得格外珍貴,更莫說這二人攜手共行的機會了。
這節日名叫中宵,正逢時日。
家家都於簷下掛了燈籠,一戶比一戶亮堂,只為引家中去了的老人或是逝去的親人能循著燈火,歸來享一次團圓。
西北民風比之中原豪邁許多,此等事情放在中原,必定不成,可在這小鎮,卻是當成大節日來過的。
這燈火愈甚,道路愈是通明,歸人便走愈加順利。
沈醉牽著祁薄陽的手,沿著長街一路走下去,只當看個新奇。
此處荒僻,民戶俱不富裕,簷下燈籠多隻是白紙糊成,外塗了一層鮮亮色彩,燭火朦朦朧朧透出,雖然不甚光亮,隱約間也極有風味。
道旁樹上同掛了燈籠,映著積雪,難得有幾分暖融的味道。
月上中宵夜,靜候故人歸。
道上無人,只他二人攜手走去,安安靜靜,夜沉如水。
這影像漂亮是漂亮,熱鬧卻是未必。
只是祁薄陽見著這景,心裡卻想起了祁楚。
“你說,我爹他也會回來看我嗎?”他問。
“嗯?”沈醉牽著他手,聽了這話,只一挑眉:“也許吧。”
“若是……若是我爹也能回來看我,那人不在了與還在,又有什麼區別呢?”祁薄陽想了一會,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沈醉頗為意外:“你怎會這麼想?”
祁薄陽抬頭,認真地說道:“雖然聽來有些可笑,可我卻覺得,人不在了便是不在了,無論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回不來了。”
“人死如燈滅,恩仇俱兩消。若是如此,你為何還要想著殺了醒挽真呢?”
“我……總要做點什麼。”祁薄陽低下頭,沈醉能看見少年那一頭濃密的黑髮,極有光澤,只獨屬於血氣方剛的少年人。
他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祁薄陽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可我殺醒挽真,既為我爹,也為我自己。”
“我爹之事,因我而起,為人子者,雖知無濟於事,可有些事情卻必須去做。”
沈醉攬了他脖子,深深吻了一會,才放開了他:“你可想過,你也許會死在醒挽真手上?”
燈火下的少年志得意滿:“怎麼可能?”
他眉眼間神采風流,自信十足,沈醉卻只覺得這模樣實在像極了蓬萊島之人,十分討人喜歡,極想再吻他幾口。
“自然不可能,我沈醉看中的人,怎會如此不濟。”他笑道。
“不過……”他想了一下,道,“你若是想勝過醒挽真,空有絕佳天資還不夠。”
“我還缺什麼?”祁薄陽問。
沈醉停下腳步,伸手覆在他胸口之上:“你缺了一顆心。”
“什麼心?”
沈醉沒有直接回答,反道:“大悲寺我雖不屑,但宣識色的確心懷天下,有大抱負,只是太過執拗,看著有些可怕;祚山以行事無羈著稱,醒挽真更是其中翹楚,殺人救人,不過轉念;太虛道葉抱玄,人如清風明月,萬事不縈心,但若是遇見了理念爭執,便是瘋子一個。而此三人,俱為當世絕頂高手。”
“除此之外,鳳凰城的露清飲,風姿卓絕,不動她的根基,她便只是個荏弱的美人;天機閣的笛吹雲,自稱看盡天機,算無遺策,數之一道少有人能敵;隱機閣的白日遲,卻言天機不可洩露,與笛吹雲冤家對頭,鬥了數十年;碧海流霞境的樓滄海,最愛美景,一大誓願便是踏遍天下,當然……很難;扶搖天的凝括蒼,瀟灑倜儻,只是若誰阻了他的逍遙路,他卻也會死咬不放。”
“除了那三人之外,這些人當可為笑傲天下。”
祁薄陽想了半會,問他:“你想告訴我什麼?”
沈醉道:“他們每一個人,各有各的脾性執著,但全出於本心。本心不失,方不會在武之一道上入魔。而這本心,從來不是仇恨之事便能擔當的。”
“你可明白你的本心?”
“本心?”祁薄陽愣住了。
“若你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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