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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二流的小輩”有些介懷:“這……未免也太滅自己威風了。”
“呵,若你贏了這一戰,必定不是你威風八面,而是對方太不中用了。”沈醉笑道。
眼見奔馬愈發接近,祁薄陽握住卻邪,心靜如水,只目光緊緊盯住來騎,連著呼吸也放緩了些。
沈醉突然說:“你從未殺過人吧。”
祁薄陽一怔,本已靜了的心驀然有些不知所措:“……沒有。”
沈醉對這答案也不意外:“這也正常,等你殺的人多了,也便習慣了。你得記得,我可就在你身後。那些人應該並非真正大悲寺中之人,根本不識得我。若是有哪把刀偏了偏,我就算是死在你手裡的,記得等會兒殺人的時候,你的手可千萬別抖別顫啊。”
他說得太過可憐,祁薄陽那原本極穩的手生生抖了一抖:“沈叔叔!”
沈醉靠在馬車上的身子懶散無形,對於少年這番抗議根本熟視無睹:“你只要記得我的話便可。”
祁薄陽還待再說幾句,卻聽得沈醉道:“那些人,你必須全部殺死,一個也不能放過。你若想有一日能與醒挽真一戰,這不過是個開始。”
少年心竟然就此靜了下來,雖然大部分是秘法的緣故,卻也不能忽略那話中的激勵之意。
眼前便是修羅血海,一經踏出,再由不得回頭。
可他根本無需回頭。
沈醉摸了摸自己鼻子,低聲自語:“這個性子……若是將來成了道主,可怎生是好?”
他聲音太小,祁薄陽根本未曾聽見。
馬蹄揚起飛雪,其上騎士如一陣黑色旋風,席捲而來。
祁薄陽略弓了背,只待對方來至眼前,便一舉擊之。
“我教你的招式,雖看著有所矩,但在臨敵之時,若還要想著用何招式,必定會敗。你心智根骨天賦俱是絕佳,到時將所有的感覺交給身體本能來做,便已有七分勝算。”
“招式是死的,沒有什麼奧妙。只是用的人卻是活的,所以同樣的招式不同人使來,威力也不一樣。你能傷人,我卻能殺人。你可懂得?”沈醉細細分說。
便在這幾句話間,那些騎士距此不過十來丈的距離。
祁薄陽只應了一聲,身子便如閃電般衝入來騎之中。
他身後的沈醉不由直了身子,負在身後的手卻微微收起。
祁薄陽在揚刀之際,想到的卻是沈醉曾與他說過的一席話。
“何為返璞歸真?功力愈深面上愈是不顯,尋常江湖武夫,膀大腰圓,手有厚繭,練的都是外家功夫,及功力深時,力由外及裡,勁傷肺腑,壽短者居多。而如太虛道等大宗門,挑資質優者而錄,練的都是內家功夫,滋養五臟,最是養身。祁楚雖然不濟事,但練的卻是內家功夫,所以你走的亦是內家一路。外家之力如無源之水,看似滔滔,不過一時。而內家勁力卻如溪水,源源不絕,若能運用得當,滴水穿石亦非妄想。”
“人都道上中下三盤,下盤為要,實則不然。私以為,中盤最重。力由肩井穴而起及腰及腕,即為腰馬之力,再由腰及下,勁力透體,如行雲流水,其勢不絕。”
這一批黑衣騎士大概有十數人,俱是黑衣裹身,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也絕非重兆那等的禿瓢,殺氣滿身,刀快戟利。可見沈醉是料對了,這夥人果然只是大悲寺潛藏勢力中的一部分,而並非真正寺中人。黑衣下露出的手腕筋骨有力,若以沈醉之言來看,那便是有成的外家高手。
祁薄陽心中想著這一番話,閉目寧息,力由肩而起,腕骨驟轉,手中卻邪劃出一道碎影。
有人的刀快如閃電,無能迴避,有人的刀勢如流水,無可防護。
當初沈醉交與他這套招式的時候,讓他謹記的唯有快狠二字,可如今在他手裡使來,卻不見那種戾氣,反而多了些流暢自然之感。
一招未停,一招又起。
祁薄陽在這一刻是真正忘記了招式,也許是那秘法之故,他身周感官前所未有的靈敏,往往對方的刀劍還未及身,他便能先在前有所應對。即使對方人數眾多,他也不曾有慌亂。
之前的所有惶恐不安,手抖無措,在這一刻俱都蕩然無存。
目不能視,亦是無妨,卻邪似有靈性般,幾乎每次出手,便有一人在其下殞命。
血覆白雪馬長嘶。
十數人的隊伍潰敗只在轉瞬,等到祁薄陽回神睜眼,眼前所見的便是一個個死不瞑目的屍首。
他怔怔然看著眼前一切,卻邪滴血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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