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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識色搖頭,狀似悲痛:“怎可以私情亂事,若他入了太虛道,那時……”
他面目上慈悲之色愈重,似想見了將來血火之災。
祁薄陽耳聽著這些,隱約中明白了沈醉送他去太虛道果然另有圖謀,甚至與幾十年後的大荒局勢有密切關聯。之前宣識斷言,卻被沈醉打斷,那未說完的話,或許才是事起只因。
沈醉冷笑:“我都說了,我身在海外,大荒便是天翻地覆,也擾不得我,想這許多做什麼。”
“你……”宣識色眉間含痛,本深重的腳步卻兀地輕巧起來,一手平平推出,掌心泛著淺淡金光。
沈醉臉色凝重,一隻手掌亦是從袖中探出,毫無花巧地迎上了對方。
口中卻不停:“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光頭的個個可惡,最喜歡做偷襲的事情。什麼大悲掌,分明是背後掌才對。”
宣識色臉色不變,與他對了一掌,二人俱都後退了一步。
“若是往日,我不是島主對手,可如今島主內傷未愈,恐怕……”
沈醉不屑:“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
祁薄陽卻是在宣識色說出那一句“內傷未愈”之時,心中大震。之前沈醉救他之時,看來全無異樣,便連重兆也說他根本未受傷,怎如今宣識色會說他內傷未愈?
宣識色與重兆相比,自然是前者的眼力更勝一籌。
沈醉自說了那話,又道:“我十年來觀滄海有感,創了一套掌法,從未與人用過。此次恰見寺主,與我試手如何?”
他說完這話,也不等對方回答,手掌翻起,寬袖劃空如水流,似緩實快地向前擊去。
本是極簡單的一招,袖手推移之間,無聲處見恐怖,如有日月凌空,其下滄海浩大,浪起潮湧,無可比擬。
自然偉力,世間之人誰能相阻?他這一套掌法,本因觀滄海而起,動作之間,見者無不如見滄海,心弱惶惶。
宣識色臉上的異色不過一瞬,復又不見,臉上神色慈悲,彷彿見阿鼻而不忍心痛,悲色愈甚,掌上金光愈烈。
所謂大悲掌,心中有大慈悲之人用來,摧枯拉朽,威力更甚。
沈醉一掌方完,一掌又起,其勢如水不絕,綿綿不斷之中,一層層力道疊加,增至一個恐怖的程度。
宣識色尚是首次逢著這種另闢蹊徑的掌法,初時威力不甚大,卻是逐步累加,直至無可抵擋。
若之前曾遇到過這種掌法,他必能有所對策,此時卻是一籌莫展。
沈醉瞥見他面上難掩驚詫,輕聲道:“用大悲掌之人心無雜念,方能發揮出至大威力。可你如今的心境,卻是破了。”
宣識色面色乍白,便在此時,對方那一隻看著普通的手掌已經印在他的胸口。這一掌威力之盛,竟連他練至第九層的不滅體都無用。
沈醉收掌而立:“不久前醒挽真打我一掌,我養了許多功夫才好了大半。如今你受我一掌,卻不知何時才能好全。”
“咳……”宣識色唇角泌出一絲血跡,眉頭緊皺。
沈醉功力比醒挽真高,而他的功力卻不及沈醉,兩兩對起,他此時的傷比之沈醉那時還重上許多。
“我對你們大悲寺的人實在喜歡不起來,想吐血便吐,何必苦撐。到時內傷加重,可就糟了。”
沈醉話語刻薄,宣識色彷彿被他話語所激,當真吐了一口血,其內還夾了內臟碎塊。
即使如此,他依舊身軀筆直,除了方才的皺眉之外,再無其它異色,,閉目略作調息之後,開口道:“這一場是我輸了。”
沈醉極高興地拍手讚道:“這時候倒是比醒挽真爽快許多。”
對他的讚賞視而不見,宣識色轉身離開。
那身白衣轉眼便消失在雪色之中,只能聽見遠遠傳來的話語。
“幾十年後大荒劫難,島主有見,不知會否於心不忍?”聲音低弱,卻能入耳不散。
沈醉垂眸冷笑,祁薄陽見他這模樣,不覺問道:“你的傷……還沒好?”
“不用怕,再不會有人來尋你了。”沈醉摸著他的頭,柔聲道。
他答非所問,祁薄陽正想再問,卻忽覺四肢力道如被一瞬抽走,綿軟無力,原本明晰的思緒乍然紊亂,眼前一黑,再站不住腳。
沈醉眼見他如此狀況,心中驚急:“糟了,未想到竟會是這時候。”
即使事出突然,他卻出手迅速,託了對方後背,攔腰抱起少年,身形急轉,迅捷如閃電,乍眼望去,連人影也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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