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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獸。”
沈醉在他身後懶懶揮手:“記得小心些,若有事便喚我。”
祁薄陽頭也不回,也不知他聽見了沒有。
這一去便不見對方回來,沈醉等了一會,仍不見對方蹤影,終於覺得有些不妥來。
雖然之前說了有事叫他,但以祁薄陽的性格,牛脾氣上來,死活不叫他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對方遇險的可能,他心中難得有了幾分著急。
下了馬車之後,囑咐趙七呆在原地莫動,便循著對方足印飛奔而去。
林間樹木覆著一層薄雪,四下望去,盡是一色。
他眉頭緊蹙,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心跳如雷。
若是祁薄陽真出了事情,那他……怎對得起祁楚?
他一身輕功之高,世間難尋,這一段路途雖然不長不短,對於他而言並不花多少功夫。
只是如今,他卻只願再快點。
待轉過一棵百年巨木,他一眼便見得少年跌倒在地,而一緇衣男子正舉掌欲擊。
一瞬之間,他再難做出其他反應,長袖捲了祁薄陽,另一手隨手便將男子揮開。
“重兆,回去告訴你家寺主,若是他不親自出手,還由不得爾等小輩在我面前蹦達。”
他面色陰沉如水,重兆見得他威勢,不由驚怖:“你竟沒有受傷!”
沈醉眼神凌厲,他再不敢多言,觸怒對方,識趣地轉頭便走,不敢有絲毫停留。
祁薄陽受傷不重,掙扎著從他懷中爬出,眼見他臉色難看,心中惴惴。
“啪!”
祁薄陽捂著臉頰,目露震驚地看向他,絲毫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出手打他。
沈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你很好……很好。”
第十章:一葉過清溪
雪簌簌落下,卻無聲息。
祁薄陽發上沾了幾片細雪,在如墨髮間,顯眼非常。而他的臉,卻也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怕了。
此前姑且不論沈醉心中到底是如何看他,但至少面上還算溫和,縱是那時洩出的殺意,也不過是一瞬之間。
他想了許多事情,譬如說,沈醉會選擇殺了他,還是會把他扔在這裡再也不管。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能讓他被惶恐淹沒,即使是秘法也再壓制不住這太過劇烈的情緒。
他的臉色太過難看,沈醉原本那絲冷笑漸漸淡去,嘆息之聲深沉悠遠。
“你為何不能乖乖聽我的話呢,”他傾身靠近少年,探手撫上對方捂著臉頰的手,聲音平和,卻靜無波瀾,“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險?”
他明明口中說的是關心的話語,祁薄陽卻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少年有一種對於危險的直覺,而此時這種直覺卻告訴他——面前之人事實上遠沒有其表現出來的那麼平和。
見他不語,沈醉語氣更是柔了幾分:“我與你說過,若有事便喚我。方才情形如此危險,為何不喚我呢?”
他的手心溫暖,沒有一絲繭子,可祁薄陽卻能感到被他覆在其下的手,一絲一毫都動彈不了。心內滿滿的情緒中,大半都是恐懼,堵得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沈醉另一隻手輕輕撫著他的臉,輕聲詢問:“可是在與我慪氣?”
祁薄陽欲搖頭,卻發現依舊動彈不得,只能睜大一雙無辜眸子。
那雙眼中盈滿水光,眸色極佳,雖不是初次見得,沈醉仍然忍不住暗自讚歎。
“既然不是與我慪氣,那就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他問。
少年神色焦急,顯然是想否認。
沈醉沉默了半會,趁勢拉下對方一直捂著臉頰的手,目光凝於那半邊的青色淤痕之上,一根手指沿著那痕跡細細描摹。
祁薄陽本以為他會再說些什麼,卻不料對方起身攜了他手,返身回去。
沈醉沒有再說話,他自然也不敢說些什麼。
馬車之上,祁薄陽坐姿拘謹,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拽著鬆軟的皮裘。
沈醉不知從哪裡翻出了個玉質盒子,只半個巴掌大小,玲瓏可愛,翠綠色嫩得滴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甫一掀開蓋子,便有一股清涼藥香彌散開來,祁薄陽不過是聞了一絲,便覺精神一振,連著心中抑鬱也少了許多,忍不住對那玉盒多瞅了兩眼。
“過來。”沈醉頭也不抬。
祁薄陽無一絲猶疑,直接便坐到了他身邊。
沈醉一指於盒中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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