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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怎奈何祁薄陽功夫高出他太多,縱然是在此惶急時刻,也不曾亂了心緒,身子往邊上一退,手中已握上了旁邊擺著的長劍。
二十來招之後,來人已見弱勢,祁薄陽覷準機會,一劍刺穿對方肩膀,將其釘在了粗柱上。
指風微彈,那人臉上黑布掉落,祁薄陽凝神細想,道:“知微?”
知微被他長劍貫穿身子,釘在柱上動彈不得,目光中恨意濃黑如墨不化。
祁薄陽手握在長劍上未放,見他目中恨意,不為所動:“你是想為宣識色報仇?”
知微一劍穿身,本該痛楚難耐,可他臉上卻無半分同意:“自然。”
他方才與知微動手,動靜說大不大,卻也不小。
天庭邊上本是沒有弟子的,若說最近,竟是沉醉住所。
他聞見了動靜,匆忙趕來,推門見得這一幕。
月光透過一隙映在青年的臉上,身著長衣的身形顯得尤為高華清致,轉眸看他時,眼波如水,身姿風流無限。
只是握在他手中的劍上淌了血,雖然眉目間一派從容隨意,卻顯得殘酷許多。
那一劍拔出,鮮血噴濺,知微捂住傷口,血仍然從他指縫間不斷溢位。
血腥味在屋內彌散開來。
沉醉殺過人,十三歲初入大荒,也曾遇見過心懷歹意之人,取其性命之時,心中雖稍有不適,但心魔血誓之下,次數多了也便習慣了。
十六年後再入大荒,為尋得祁楚,他再開殺戒,遇見的祚山之人無一人從他手中脫得性命。
他與祁薄陽所說,什麼蓬萊不得介入大荒紛爭,不過一派胡言,只為誆得他打消拜師蓬萊的念頭。
只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祁薄陽。
十年前,他雖然親手教得對方殺人,也不過害怕對方入了太虛道會有心軟之時,那時少年目中懼色恍如昨日。
此前祁薄陽殺姚綠笙之時,不過一劍之力。他那時只想著,原來他的劍已經快到這個地步。
可今夜,對方劍上淌血,眼眸深處一片冰冷之景乍然入目,他心中迷霧兀然散去,當年少年的形象被強力抹去,換成了眼前卓然而立的青年。
這二者,再無一分相似之處。
“沈島主。”祁薄陽見他趕來,笑道。
知微轉頭見了沉醉,瞳孔微縮,似是想起了什麼。
祁薄陽這才想起一事:“當初在古臧,是你假扮宣識色引我去那。若是如此一來,當日酒樓下面那人,也是你了。”
這件事情沉醉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經他這麼一說方才想起。
知微雖然不懼苦痛,可大量失血,神智已然有些迷濛不清,聽他這話,勉力掙起:“是我,”他瞧了一眼沉醉,譏諷道,“面上超凡脫俗,實際不過是……”
祁薄陽劍尖往前一送,恰點在他咽喉之上:“雖然你說的是真話,但我……不愛聽。”
他當年在沉醉逼迫,退無可退之下,取人性命,此時手段無一絲差別,他做來卻不曾猶豫片刻。
那劍是把新取出的劍,一串血滴滾落之後,劍身光亮如新,祁薄陽收劍回鞘,動作灑然,看向沉醉的時候目中才見了幾分柔色:“你趕來速度快得很。”
沉醉走了過來,看過知微屍身,道:“你不愛聽什麼?”
祁薄陽搖頭,面上雖有些冷硬,但唇邊卻帶了笑意:“我不愛聽人說你表裡不一,說你輕佻,說你愛美色,說你無恥,說你……”
他又道:“這些,我來說便好。”
第二十七章:長松看百尺
沉醉聞言,視線掠過他,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說了一字:“嗯。”
這表現未免太冷淡了些,祁薄陽知道他的性子一貫如此,也不多苛求。
他叫了人搬走了屍身,清掃了血跡。
待開啟窗戶之後,崑崙之巔的山風在屋內捲過一遭,再聞去時,方寸之內盡是清冽之氣,透徹肺腑。
經過一段時間的清掃,西北境大悲寺的殘留勢力被拔除了大半,剩下的一些成不了大氣候。
縱是趕盡殺絕,也避不了漏網之魚,因了這個原因,崑崙與祚山的動作一同慢了下來。
如此一來,祁薄陽便計劃起至鳳凰城取劍一事。
景風劍不比尋常,若是劍在手中,藉著些許故人情誼,鳳凰城與崑崙的關係也能更親近一些。而這一點親近,對於不染俗世的蓬萊一脈,實是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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