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帝對你又全然寵愛,怕四皇子重返天庭後形勢更甚。於是,想先下手為強。暗殺不成,又讓我略施幻藥,恢復你的記憶。天后礙於天帝不敢動你,殿下只好讓我潛伏左右,伺機下手。”
子翊見他神色清冷,唯有一雙眸依舊如水澄澈。
子翊道,“大哥若想殺我,不用你來動手,他早已得逞。”語罷,又莫名問了句,“若真是刺殺我得手,你又怎麼脫身?”
瑾之搖頭一笑,“我根本沒想要全身而退。”
子翊沉聲道,“你為什麼肯為大哥如此效命?難道只是因為他一星半點似真似假的情嗎?”
瑾之驚訝道,“你難道僅憑當日一個吻,就篤定了我是大皇子的人?”
“大哥宮中侍妾人盡皆知,大哥雖姬妾成群,卻從不曾主動吻過任何一人。你們的情愛之事、你們相視不語間的默契,絕對不是單單兩三日相處便能擁有。你也是因為他這點對你有異的相待,便肯為他出生入死吧?”
子翊見瑾之沉默不語,心中一沉,緩緩又道,“我覺察你們關係匪淺,曾幾日流連大哥宮中窺探情況。終於有一晚,讓我聽到了風聲。”子翊步步緊逼,正視瑾之,“一開始我本不曾懷疑那晚在殿中侍寢是你,可是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你撕心裂肺的痛呼。”
瑾之默然,那晚正是子寒苦苦逼他做出抉擇之時。是子寒將那柄足可諸仙的匕首,生生剜出血肉,刺穿了他的琵琶骨。
他曾多次違逆子寒的意願,如今子寒刺穿了他的琵琶骨,斷定他再無利用價值。
三百年之期一逾,一杯冥河水盡洗前塵。
瑾之望向自己再也不能提劍的右手,苦笑泛開。
子翊心痛,道,“我知道若非痛到極點,以你的性格決計不會叫喊出聲。如今大哥又對你下毒,如此待你,你怎麼依舊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瑾之苦笑,“就像你明明飲了冥河水,卻依舊對四殿下放不開、忘不掉。這說明我的愛不夠深,恨不足切。當愛恨漸濃,也就轉淡,最後什麼都不剩了。”
冥河之水無法消去切膚透骨的愛恨,可惜自己始終沒有對子寒提過半個字。
當年信誓旦旦可以灑脫著忘卻一切,百年獨恨。想來,如今連冥河之水,也已經無法抹去心中難明愛恨,來世杳杳。
子翊道,“其實是那柄匕首,讓我最終斷定你是大哥的人。”
瑾之道,“為什麼?”
“那柄匕首,柄處白中透紫,在光下有七色流轉,是玲瓏紫玉嵌入;利刃通體白皙透明,尖處一抹赤色。如果我沒猜錯,是大哥得到的那朵九重玉枝花所制。”
瑾之怔了片刻,終於笑道,“殿下果然聰慧。不過刃尖那抹赤色,是為其開鋒者的血。”
子翊看他,“你怎麼知道?”
瑾之道,“因為那就是我的血。”
子翊怒道,“大哥居然拿你為它開鋒?!”
瑾之淡淡道,“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兩塊神石打造成的神兵利器,本就有誅仙的能力。它刺入我體內時尖處便吮了不少血去,待整把匕首變成血色,才能顯出最大的威力。”
子翊沉默半晌,道,“你來跟我說這些,大哥不會責罰你?”
哪知瑾之居然漸漸笑開,支撐不住一般顫了顫身子。
子翊見他笑得奇怪,上前一把扶住他,“你怎麼了?”
瑾之反抓住他的肩頭,笑道,“我可是偷著跑出來的,你千萬別讓你大哥找到我!”那天真無瑕的勁頭,竟和往昔無二,讓子翊不由心痛。
子翊覺得眼前人幾乎站不住的身影,心下一驚,“瑾之,你到底怎麼了?”
瑾之抬手輕輕撩開衣衫一側的下襬,雲淡風輕道,“子寒為了防止我偷偷逃跑,用那匕首剔去了我這條腿的一條腿骨。”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除了子卿以外人的身體不免尷尬,但那雪白的肌膚和鮮血淋漓的小腿依舊讓子翊大吃一驚。
掀開瑾之落地的長袖,撐地的長劍終於映入視線。
近乎彎折的劍刃上有些許血絲流下,那隻握劍的手死死攥緊,指甲已深嵌肌膚。
子翊幾乎沒有瞬間的思考,張開手臂將瑾之狠狠擁入懷中。
這輩子能有這樣一段無關風月的歲月,能有這樣一個沒有過風花雪月的人。
為了他,為了他此生至愛。
懷中的瑾之聲音如貓一般弱小。
他說,“子翊,我從沒想害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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