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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間尚沒有任何更逾矩的行為,子寒的慾望蟄伏的很深,也很安靜。因為瑾之自始至終都只為他一人,綻放笑臉。
直到後來瑾之得知了母親的死訊,他看向子寒的眼中漸漸有了一絲顛覆過往的冷漠與堅定,卻依舊含著柔軟的情懷。
兩百年後依舊不變,然而天宮中禁錮的生活令他消失了幾乎最後一點笑容。
子寒知道,他們每凝視彼此一眼,就有一些什麼東西在無形中漸漸流逝。
沒想到有一天。
瑾之說,“我願此後三百年中為殿下一展宏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子寒卻開口,“有什麼要求?”
瑾之慘然一笑,道,“人間未央,三年虛情。”
子寒道,“三百年。三百年後……你要怎樣?”
瑾之頓首,道,“飲下冥河水,黃泉碧落……再不相見。那時殿下已身在九重,斷不會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曾經的殷殷算計。所以,瑾之願以此生性命相報!”
三年虛情假意是為何?換他三百年披肝瀝膽。
這點除了瑾之怕是無人知曉。
那晚子寒終於一還夙願,用自己兩百年積蓄的熱情,狠狠佔有了他。
瑾之自始至終都沒有喚一聲痛,偶時一兩聲溢位來的難耐呻吟,轉而反手緊緊抱住了子寒,口中喃喃。
那晚子寒從他口中再一次聽到了兩百年前曾聽他低吟過的那曲無字吟。
一曲無字吟,揉碎了一整晚的月華。
望鴆趑趄兮,終回縈。
我意無心兮,卻風雨。
天界三年時光何其短暫,可惜在瑾之眼中,人間三年,就是此生全部。
三年,他們看了三年花開花落的江邊,看了三年浮滿暗香的荷塘。
一千多個日夜相對,子寒看到了瑾之一生所有的愛恨嗔念。
看到他為自己挑一盞油燈的溫暖,為自己添一件衣物的柔腸,也看到了他凡人起灶的困窘和對月遙望的煢然。
明明是三年的虛情假意,卻不知是誰,悄悄迷了情,動了意。
直到瑾之的臉上笑容不再,子寒才恍然驚覺,三年已滿。
人間三年有多短暫?
千百次為他披衣的動作?千萬次執手相望的瞬間?或者幾日良宵痴纏,或許,不過瑾之一個恬淡的笑容。
再度回到天界時,動亂已起。
子翊同子卿紛紛被迫飲下冥河之水,卻相忘不得。
於是他便提出,封印子翊的記憶。暗中派遣瑾之接近失去記憶的子翊,建立信任,拉攏利用。
子翊失去意識前看他一眼,恨得徹骨。
他毫不在意。
子寒還記得他在瑾之臨行前的一句話,他說,“必要的時候,讓他永遠忘了子卿。”
瑾之明白,臨行前同樣望他一眼,淡然地近乎清冽。
他卻莫名心痛。
目光中,瑾之換下他常穿的那身緇衣玄衫,換上了全然陌生的白袍玉帶。他佩著當年那把劍,背影遠去。風姿綽約,絕代風華。
他用那雙養了無數叢冠世墨玉的手,料理起了貢品九重玉枝。
曾遠遠瞥見瑾之與子翊並肩而立,親暱談笑。再也未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笑容,讓子寒感到莫名煩躁。於是他來到冥河畔,毀了那一叢牡丹。
留下僅僅一株,看著那墨玉的顏色,卻不是子翊面前所有。
從此以後,每每瑾之一襲緇衣出現在黑暗處,子寒總要變本加厲地折磨著那朵脆弱易折的花。一次又一次,讓他們彼此在黑暗中體味道不出、道不清、道不了的痛。
瑾之漸漸學會了不再掙扎,任他強取豪奪。
子寒想起子翊身旁那個有血有肉,會說會笑的凌瑾之。屆時總會狠狠掐住身下之人的脖子,狠狠咬住那張色澤慘淡的唇。
他從不主動吻任何人,除了瑾之,只有凌瑾之一人。
最後瑾之說,“放過他。”
一次次忤逆自己,一次次讓他被背叛的不安所包圍得幾近窒息!只為了子翊一人。
於是又一次次的見面,他們之間的見面變成了瑾之的一場場完美無缺的戲。
一襲白衣的瑾之會笑會鬧,能引起子寒的所有注意。他敢光明正大在自己懷中肆意撕咬踢打,敢侃侃而談他從未聽過的人生之談。也會在自己偶爾的小動作下,甚至淺淺的一個吻中,作出生澀的回應。
一襲緇衣的瑾之卻清冷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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