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生將他撕扯開來,她是不捨的。最重要的東西當與生命分開,疼痛和矛盾旁人是不解的。但是她解,夫妻連心,錢榮堅如磐石淡如雲海,但她不是,她疼的死去活來,她並不堅強。錢夫人好容易定下心神強擠出一絲笑意,那笑如浮光掠影曇花一現。
“子生放心,夫君我命。”錢夫人緊握了一下錢榮的手,轉身便走,再不走,淚怕是要變色了,變得血紅血紅的,紅是心尖上低落的血。錢榮只拿眼神籠住夫人背影,眉峰蹙上一抹淡愁和歉意。
***
夜,上墨小築。
錢榮輕撫睡夢中人的臉頰,指腹在眉心那點殷紅上流連不去。
“小車,你記不記得,我還假裝看不出來,嘲笑你點顆胭脂在眉心呢。”
“你不記得了沒關係,只要我記得就好。”錢榮低下頭淺啄那顆硃砂,動作小心像輕觸一個鏡花水月的夢。
“你肯陪我做夢就好,我生平第一次有人縱容呢。”語氣裡說不盡的溫柔憐惜,手指一勾,將墨車枕下的木釵勾在手心。
“這算你給我的信物好不好,就當是個玩笑樣兒的約定,我活著一日,就不離它,也不離你,好不好?”錢榮伏在墨車耳邊低語,氣息溫熱的吹進耳廓。
“別裝睡了,先應了我,我再放你睡,小車。”
墨車長睫顫動,閉著的眼簾緩緩睜開,當中有水霧流轉,妧媚動人。
“好。”一字千鈞。
得了話,只一字,錢榮一把抽起墨車死死壓在懷裡,恨不得揉進身體裡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雨夜呢喃,細密的雨珠兒精靈一樣伏在窗上,聚的多了,便一骨碌墜下去,飛蛾撲火樣一去不返。室內爐火燒的暖烘烘的,錢榮拉起被子攬住墨車腰身,並頭而臥,同榻而眠。
***
曾要的白梅因為眾人的遺忘枯死在樓前,萎黃的樹枝兒脆如枯骨,一折便斷的幾截,叫人不忍。管家新植了兩株紅梅在樓前,日久倒也活的精神,眼下正打了花苞,一顆一顆都似墨車眉心的硃砂,嫣然多情。
十二月,滿樹的花枝兒映了火紅的豔冶,越開越妖,越開越媚。年下,錢府上下忙忙碌碌,熱鬧安然。
前日昨夜下了兩場大雪,今日倒是陽光融暖。朱兒在樓前掃了一片空地出來,錢榮忙裡偷閒與墨車同擁一件狐皮大裘坐在樓前賞雪。小火爐燒的正旺,墨車捏開鎏金蓋子丟了截瑞腦進去,
霎時間暖香宜人。錢榮漸漸倚在墨車肩頭睡著了,暖香混著墨車身上的異香叫人安心。
事實上自那日錢榮昏倒過後,精神便不似從前,咳必見血,近日來愈發嗜睡。墨車伸手攬了錢榮肩膀,將狐裘裹緊了些,誰知一動便驚了錢榮抬眼看他,那眼神迷離卻溫柔,還蘊了深深地眷戀和依賴。
“墨車?”錢榮握緊他的手。
“我在呢。”墨車用力回握了握,觸手竟是冰涼。
“冷麼?”問話卻沒有回答,一側頭,錢榮又淺眠過去,墨車勾了勾嘴角,攬緊了錢榮,連空氣都靜美的醉人,若讓時光停留下去,凝成一幅畫卷,此情此景,怎不叫人心醉。
大夫來來去去,只開補藥,只說老爺無恙。錢榮卻日日嗜睡,驚了就睜開眼,迷濛依戀地望著墨車,抓住他的手指或是衣襬,只輕輕說:“墨車?”彷彿就只待墨車答一句,“嗯,我在呢。”便又安心誰去,像個依賴的小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鄙人很渣。。。四級沒過。。。
這兩天多更一更 爭取在四級前一星期更完。。。
無奈,俺不想學英語。。。T T
不會爛尾的,其實本來預計就沒多少了。。。
☆、歲月靜好
年關下,陽光日日靜好。墨車便日日抱著錢榮坐在樓前曬太陽,傲然於物的紅梅姸娉的開著,花瓣仿若散了一地的胭脂。朱兒常常煨了溫酒或甜湯守在一旁,一日日聽著二人沒有變過的對話。錢榮也乖,日日倚在墨車懷裡,搖醒了,只要應了話確定墨車還在,就聽話的吃藥喝湯。
這日,烏金當空,陽光灑在欄前簷上,一層一層流轉著金光。墨車身上倚著錢榮,小手臂麻了想要換個姿勢,卻不想又驚了錢榮。
“墨車?”
“嗯,我在。”墨車立馬應了,錢榮將他右手拇指抓進手心裡細細摩挲,卻沒有立刻睡著。
“小車。”這次是陳述的語氣,雙眼迷濛間有霧氣升騰,酸酸澀澀的。
“嗯,怎麼?”墨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