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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誰?”墨車想要抽回手,卻被那人捏得越緊。
“我叫錢榮,姓錢,名榮,字子生。是……你的朋友。”那人頓了頓,語氣耐心而溫柔,那朋友二字故意拖得很長,說著又伸手試他眼上毛巾的溫度,感覺涼了,方才揭下來。
視野一下明亮起來,墨車適應了一下,緩緩睜大眼睛。床頭坐了個白衣公子,消瘦而蒼白,端正平凡的五官,卻偏有一種高貴的氣質,讓人仰視。
“錢公子,我……”墨車掙扎著要坐起來,卻又被那白衣公子按在床上。
“好生躺著,你身子虛。”那公子語氣溫柔,眼裡卻閃過一絲不容反駁的光。
“叫我子生便好,至於你以前的事兒,待你恢復了,自會知曉。那之前,便好生歇著吧。”
好生歇著吧。墨車渾身一顫,是在哪兒聽過這句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心裡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哀惻,叫人難以撲捉。
“怎麼,不舒服得緊麼?”錢榮見他如此,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擔憂,冰
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不動。
“沒,只是不知何時才能恢復罷了,一時緊張,沒耐得住。”他放緩了語氣,盯住錢榮的眸子不放,要從這眸中找到他自己,但這人的眸子好深,深得望不見底。
“呵,大夫說了,少則一月,多則半年,不用太過擔心。”錢榮似是鬆了口氣,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也勾住他的眸子不放,那雙眼像無盡的黑洞,逼得他無法呼吸,只得偏移開目光,再不敢這樣直視。
錢榮見他移開了目光,也並未說什麼,只是也偏了頭。這時,有人端了托盤進來,見了錢榮就躬身行禮。
“老爺,粥煮好了。”那少女約莫十四五歲,摸樣兒俏麗,著一身水紅色的衣裳。
“嗯。”錢榮並未抬眼看那女孩,而是轉過頭對著墨車。
“這丫頭名喚朱兒,是一直照顧你的人。你睡了兩天,想必餓了,我命人煮了粥,你吃下早點兒歇了,我還有事兒,明兒再來看你。”說罷起身,單薄的身影被燭火映出半身昏黃。
墨車點點頭,強扯起嘴角衝那人笑了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於屏風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小受終於轉手了……
話說墨小孩兒顛沛流離的生活終於開始了~
☆、君子微恙
見著錢榮出去,那丫頭忽的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桌前,回頭看見墨車疑惑的目光,竟“撲哧”一聲笑起來,擠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那丫頭端了粥碗走到床前坐下,將墨車抽起來坐著,腰間墊了軟枕,她拿明亮的眼睛盯了墨車一會兒,舀了勺粥送到他嘴邊。
“我自己來吧。”墨車接過碗,在這她的目光裡不自在的吃了幾口。
“朱兒,謝謝你。”墨車把碗遞迴朱兒手裡。見他只吃了幾口,朱兒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把碗擱回桌上,嘴裡卻不停嘟噥道:“以前就吃得少,現在根本就不怎麼吃了。”
“你有什麼就問呢,但別太晚了,大夫說你醒了之後也不能隔太久,要好好歇著。”朱兒回身過來坐在床下的腳榻上,瞪著兩大眼睛瞅著他,淺淺的酒窩掛在唇邊。
墨車愣了一下,也帶出一抹笑,笑朱兒的坦率直接。
“我是叫墨車吧?哪個墨?哪個車?”他想了想,丟擲第一個問題。
“公子真是全忘了,朱兒不識字的,我聽少爺,啊不,現在是老爺叫你墨車的。”朱兒臉上有幾分羞赧,大概是為著自己不識字兒的緣故。
“哦,那……我與你們老爺,是什麼關係?”
朱兒這次並未馬上答話,只是饒有深意的看了墨車一眼,臉上突然紅了一片,那緋紅一下竄到耳根。
“老爺的事兒,我們做下人的不敢隨意打聽,總之,總之是很好的關係就是了。”
“怎麼好法?那我是什麼來歷?”墨車看朱兒吞吞吐吐,心裡更加疑惑。
“哎呀,就是很親密,比著兄弟還親。”朱兒一下子急了,丟擲這麼一句就不再看他了。
“至於公子的來處,朱兒也不知道,只知道公子從十年前就住在錢家了。似乎公子,公子十年裡一直是這麼個摸樣兒。”說到這兒,朱兒又扭過頭來打量他的臉,眼裡卻似乎並未有一絲疑惑。
“我是三年前才調過來侍候公子的,之前那小廝說是偷了東西,叫打了幾十板子,攆出府了,別的我也不知道。”
“哦。”墨車低頭沉思了一下,又問:“我是怎麼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