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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則位於東南側。嬪妃後宮與皇子殿之間隔著兩道禁牆,各自牆內有佈置著一些庭院叢竹花圃,實在是有些距離。兩道禁牆之間則是通往蒼玄宮南門的青石板磚路。
三個半大的少年拖著兩個乳臭未乾的糰子,前後圍著一群宮人,甚是浩浩蕩蕩。鄧喜兒在路上也不放開楚嫣的手,便只好玄景牽著楚嫣一側,玄定牽著鄧喜兒一側,玄肅跟在玄景的側後方。路過的花圃庭院中那些翕翕而動的黑影也彷彿比平日可愛了些,沒了那些熱鬧,彷彿也在湊趣一般。
等五人湧入椒風殿的暖室,相較室外催骨的冷意,不算很大的暖室倒有一種擁擠的溫暖。暖室位於椒風殿的右側,紅欄雕棟,在這萬物枯朽的冬日,卻有幾枝長勢甚好的綠色枝蔓攀附在紅色窗閣上,那幾抹鮮豔的綠色不禁顯得有些妖嬈起來。
楚嫣進了暖室便掙脫開兩人的手,玄景本就牽得很鬆,鄧喜兒雖拉得緊,但突來的暖意一時讓他有些迷糊也大意了。楚嫣撲進兄長的懷裡,蹭了幾下,便坐在兄長的身邊圍著圍爐坐好。
楚嫣向來有些憨態靦腆,很少有這般撒嬌的動作,一時倒把楚彌弄得有些怔住了,不過還是溫柔地撫了撫楚嫣的頭。玄景心中不禁有些微酸起來,這幾個月來伺候這小屁孩吃,伺候他穿,結果見了兄長就扔了自己,太沒良心了。楚嫣像是感應到玄景的微情緒一般,轉過腦袋,眼睛眨呀眨地望著玄景,玄景覺得自己又讀懂了他眼裡的意思,是讓自己過去呢。
心裡不禁平衡了些,剛準備坐過去,不想那鄧喜兒以那微小的身軀,跌跌撞撞的步伐捷足先登了。楚彌向來人微微示禮,仍是一副疏離的模樣。老阿姆等眾人來時,便與楚嫣說去弄些吃食來便下去了。
雖在暖烘烘的圍爐邊很是愜意,可這幾人都不是愛說話的,玄定雖然平日話多一些,但遇上兩個嚴肅的弟弟,一個冷淡的楚彌,還有兩個靠在一起已經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小屁孩,實在是被這種安靜得有些尷尬的氛圍震懾住了。玄定想著倒還不如在姨母那邊好,至少順便還可以照顧一下母親。
等到玄景意識到自己作為東道主該說些什麼熱絡熱絡時,卻見身邊的小公公邁著輕飄飄而又急速的小步子,附在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玄景不禁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對面的楚嫣一眼,眼神中帶著莫測的意思。
玄景也沒什麼心思想熱絡場面了,玄定與玄肅雖有些好奇,但也知道場合與時機。幸好此時老阿姆帶著椒風殿的侍女魚貫而上,圍爐上擺了一溜的吃食,烤乳豬、鹽煎魚片、珍菌山雞湯、綠羅紅俏瓤、香滋牛肉、蜜煎小羊排、素裡浸綺藍,還有一些點心、糖豆,楚嫣聞到香味頓時鼻翼翕動醒了過來。楚嫣一立起身子,鄧喜兒也便醒了。
宮宴時楚嫣被那歌舞吸引住,也沒吃多少,而這些菜色又比往常豐富了不知許多,楚嫣口水立馬糊了滿嘴。鄧喜兒看到這些倒淡淡的,想來在鄧家,又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怎麼也不會像楚嫣養成這吃貨本性,頂多就是有些傲嬌罷了。
眾人吃吃歇歇,玄景命人蒐羅了些煙花,夜已黑透時,便集在院子裡玩耍。此時正是夜寒催人的時分,如今也沒下場雪,把那積重的寒氣化出來,晚上顯得分外乾冷。不過幾個半大小子都對煙花顯出莫大的熱情,這種燃放時的刺激,升在空中的絢爛,瞬間的由燦而亡,世間總是輕易被這種荼靡而又短暫的事物傾倒,誰也沒有耐性、沒有生命去見證那細水流年的長久,無法體會平淡中的滋味。許多人倒認為那平淡就是瑣碎,是無聊,是身無所終、心無所寄。
不過小孩子又不會因為煙花的瞬間轉逝而憂懷,只被那絢爛刺激得興奮不行。楚嫣與鄧喜兒在那小臉被凍得通紅還咧著嘴在那笑,就算故作老成的幾個殿下也顯出些孩子的稚氣來。
這過年的感覺也如這煙花一般,很是熱鬧卻也彌散得快。楚嫣與兄長在家呆了幾日,很是閒散;只是兩個庶子守在家中,過節時家家戶戶幾乎都很忙碌,也沒誰想要來和他們熱絡,不過這樣倒如了楚彌與楚嫣的意。楚嫣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本來兄長就是個閒散的性子,不會過多拘著他,楚彌也不喜與人往來,為數不多的下人有好些也回家過年去了,整個平川侯府格外空曠寂寥。
沒多久,待楚嫣去學堂時,便發現一件讓他很憂鬱的事情,周夫子再也沒來教他學字識書了。楚嫣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聽李夫子說是軒帝免了他的夫子一職,換了一個看起來的呆呆的大哥哥來代替周夫子。湛殿下不久就滿九歲在十歲裡面,這段時間以來下午也便隨了幾位兄長一起學習騎射。
每日下午便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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