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如此,哪怕是身負絕學的豪傑,遇見了望塵莫及的英雄,也會心生欽慕,自愧不如,恨不能結為至交。更有甚者,無緣無故,就為這種英雄拋頭顱、灑熱血,倘若贏得對方感激一顧,便覺得榮幸之至,此生無憾。
暗衛九經年累月在司徒慶的暗衛營接受摧殘,身心已與司徒家融為一體,此時聽丐幫誇二公子的父親,畢竟不能免俗,嘴角有了幾分笑意。
司徒雅支肘瞧著專心致志聽丐幫吹捧司徒慶的暗衛九,心道,暗衛九果然是喜歡侍奉武林盟主的。難怪那一聲聲主人叫得利索,還心甘情願說什麼……請主人責罰。
丐幫幫主索烈笑道:“武林盟主不過是個虛名。就算劍法厲害,也未必是宇內第一。”
丐幫子弟齊齊收聲,恭聽自家幫主高見。
“一山還比一山高,”索烈烤著火搓搓手,“真正大氣免成的世外高人,哪裡瞧得上武林盟主這個位置。要是換我去做盟主,我做一天都覺得折煞人了。”
洪巖童責備道:“幫主,你是沒見過世外高人,卻把世外高人的脾氣學到了不少。”
“洪老前輩所言極是。索幫主正是《逍遙遊》中的‘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道家宗師如此,索幫主意到形隨,不知不覺,已在世外高人之列,”司徒雅欣賞著跳動的火焰,打圓場道,“依在下之見,供奉範丹為祖師爺的丐幫英雄,都是世外高人,‘保天下人富貴,只我範丹獨窮’,大俠義。豈是武林盟主可比擬的。”
索烈聽得舒暢至極,只覺他師父洪巖童,還不如這位萍水相逢的束髮公子瞭解他、瞭解丐幫。這大抵就是一見投緣了。轉念又想,老一輩因循守舊,如何能體會他的胸懷抱負,他好歹是一幫之主,以他的武功資質,怎麼算不得世外高人?
洪巖童聽司徒雅搬出丐幫祖師爺說事,丐幫子弟個個滿臉敬畏,只能長嘆一聲作罷。
暗衛九打量司徒雅,始終是謙謙君子的模樣,身為武林盟主之子,客套地損損自家人是情理之中。只是為何,這番輕描淡寫的場面話說罷,索烈和洪巖童就貌合神離了……
索烈舒暢之後,顧及洪巖童的感受,打趣道:“何兄弟,也不能這麼說,要是大家都到了世外,誰來管世中事?光憑這一點,武林盟主就值得敬重!”見洪巖童臉色少霽,忙不迭岔話題道,“何兄弟,方才你提及道家宗師,兄弟我想起件大快人心的事!”
“願聞其詳。”司徒雅聽到‘大快人心’,蘊滿溫和笑意的雙眼清亮,好像和索烈感同身受,迫不及待要聽聽義舉。索烈如獲至交,挪到司徒雅身畔坐下,一五一十講來。
原來,此朝皇帝沉湎酒色,又剛愎殘暴,攪得朝綱亂七八糟。環伺中原的強敵,見中原天子氣數將盡,紛紛蠢動作亂。尤其是代州以北的金帳汗國,經常越過邊界打草谷。
皇帝聽聞此事,磨磨蹭蹭撥了糧餉,敕令代北侯平定騷亂。哪曉得,錢糧還未入代州,就給山賊打劫了去。彼時,索烈正好在代州巡視分舵事務,聽聞此案,夜闖賊山,想行俠仗義奪回軍餉……
“結果你猜,我遇見了誰?”索烈興奮地把住司徒雅的肩。
暗衛九想起司徒雅肩骨的舊傷,不由得盯著索烈的手看。
司徒雅蹙眉猜測:“遇見了山賊。”
“錯。我遇見了一位道長,”索烈悠然嘆息道,“我去的時候,所有山賊都痛哭流涕,跪在那道長的直裰下,聆聽他的教誨。唉,那道長就和神仙似的……”
“仙風道骨。”司徒雅補充。
“對,正是仙風道骨。那道長看上去就三十出頭,風華正茂。我請教他名號,你猜他是誰?他是張鶴心,武當派掌門人張鶴心。我當時嚇了一跳,張鶴心比我恩師還大一輩,少說有九十來歲。乖乖的,這道家的內功果真駐顏有術,也不知他造詣有多深!”
洪巖童打斷道:“幫主,你休要再提此事。老夫二十年前,與張仙師有過一面之緣。他雖是鶴髮童顏,卻也算不得風華正茂,更莫說會像個三十歲的年輕人。簡直是無稽之談。何況他老人家近年深入簡出,除了有‘武當雙璧’之稱的入室弟子,張碧俠和張玉霄,幾乎誰也不見。如何會在邊境代州現身?”
索烈付之一笑:“難道索某一幫之主,還要說假話騙人不成。總舵主你姑妄聽之。”
司徒雅好奇道:“後來呢?”
索烈續道:“後來,張鶴心領著兄弟我,開啟劫來的糧餉,才發覺,盡是餵馬的麥麩和不值錢的雜銀!想必是貪官夥同輜重,用麥麩換了軍糧,又以次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