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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事出險急,無以止欲……如蒙不棄,請暫且用……屬下的……賤……”
司徒鋒心裡打個突,只覺刺耳不堪,一把捂緊他的嘴:“賤什麼賤!天行健,你給小爺麻利地自強不息!好端端一個人,和小爺相處片刻成了狗,不知道的還以為物以類聚,近墨者黑!”
“……”巖洞外的陽光,照在幾尺開外短彎刀的刀身上,明晃晃的白光,刺得暗衛九眼睛發痛。他晃眼,好像看見刀身裂紋處有個什麼字,情不自禁伸手去拿。
司徒鋒以為,他又要像第一回被司徒雅拋棄時,打算拿刀劃臉,當下搶先奪過彎刀。
暗衛九含糊一聲,抓住司徒鋒持刀的手,往地上按。司徒鋒沒轍了:“也好!小爺天天陪著你發瘋,洞中日月也精彩!”
暗衛九聚精會神,盯著刀身看了須臾,努力出聲:“肉……”
司徒鋒一聽,身不由己眼冒綠光,正當長個頭的年齡,自打最初烤了守巖洞的角鷹果腹,他已經很久不識肉味了。當下撤開捂住暗衛九嘴唇的手,靜觀其變。
暗衛九不急著講話,先趴著看了一陣刀面,又翻個身望石穹,繼而就地挪了半圈,又趴著看刀。
司徒鋒見怪不驚了,不鹹不淡感嘆:“你中這毒,真是複雜多變。”
暗衛九篤定道:“刃。是刃字。”
司徒鋒將信將疑,順著他指的方向仰頭一看,石穹上似小篆的天書依舊橫七豎八,根本看不懂。
暗衛九道:“是小篆,不過字是反的,且是倒著寫的。”
司徒鋒聽罷,接過明晃晃的彎刀,學著暗衛九的姿勢,複雜多變地就地翻滾趴仰。
如此這般,藉著陽光和明晃晃的刀身,果然看清映在刀面上的一字——刃。破解了這一字,其他四面八方的字,不過顛倒的方向不同,悉數迎刃而解。
“是刃,能開混沌,”司徒鋒一面持刀縱橫仰躺變化姿勢,一面理出順序誦道,“是琴,能契天地萬靈之呼吸。故相隨而不失,知造化而剪裁……爾其百點明星,千鋒皎雪……分修短兮合宜,剪水雲兮快絕!期妙用之無方,豈微能之足述?”有些字的位置極為刁鑽,他只好提氣蹬壁而上,半空旋翻遊轉,“琴音寥寥,劍風矯矯,玄默克克,羽衣飄飄。度劍門之萬仞,如細雪之悄悄,夢太嶽而不願,與琴音而同超。琴兮琴兮,玄而又玄。刃兮刃兮,妙之又妙。與我偕行,任他嘲笑。”
每借刀光認出一字,司徒鋒的身步招數,便要極其精妙地改變數回乃至數十回。
暗衛九出神地看著滿室刀光人影,只覺曼妙非常,心中寧靜,竟忘了自己身中奇毒。
司徒鋒渾然不覺自己已拿刀作劍,待到日落光收,才舞完最後一字,挽了個劍花,收勢負手啐道:“小爺還以為,它至少能指出活路所在,沒想到長篇大論,竟言之無物!”
暗衛九默默穿好衣袍,又默默從司徒鋒手裡拿回自己的短彎刀。他總覺得,司徒雅親吻這把刀、以致他始終留刀在側,白衣教主要他來小劍山救司徒鋒,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這讓他感覺,司徒雅好似重新回到了他身邊,和他一起勘破這好似小篆的天書。他正要將刀收入袖中,孰料原本佈滿裂紋的刀身,竟在這剎那,自他掌心如水跌落,崩為齏粉。
與此同時,整個巖洞,竟也開始飄雪般,落下細細的塵埃——暗衛九見勢不好,不假思索拽過司徒鋒,憑藉僅存的外家功夫蹚地打滾,將他護在身下。碎石隨之如雨砸至,司徒鋒迅疾翻身,反將暗衛九護在身下,又在這剎那居高臨下盯住他,天不怕地不怕,挑釁似地撇了撇嘴。
作者有話要說:===
1,查了查,反寫的字,好像又稱鏡書。從鏡子裡看,字就正常了。
2,‘是刃,能開混沌’一段,引自清代李西月收錄在《三豐全書》中的張三丰的《刀尺賦》。本文引用,主要因為是和武當派有點子虛烏有的聯絡,但主題是琴劍,因此改動得慘不忍睹。以下是原文:
三豐先生常攜刀尺以遨遊,空乎兩大,浩乎十州,客有怪者,不知其由,先生乃為之賦曰,是刀也,能開混沌;斯尺也,用契蓬萊。故相隨而不失,知造化之剪裁爾。爾其百點明星,雙叉皎雪。繩墨從之,鋒芒砉若。分修短兮合宜,剪水雲兮快絕。期妙用之無方,豈微能之足述。至如裁妙理,削塵囂,量度數,別昏朝。火功寸寸,風信刁刁,胎養刻刻,羽衣飄飄。度龍門之萬仞,如虎劍之兩條。夢益州而不願,與方丈而同超。刀兮刀兮,妙之又妙;尺兮尺兮,要所必要。匪歐冶之能熔,匪公輸之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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