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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不起我。但是現在留在這裡更危險,都走了才好。”
司空問道:“你剛才說要改換陣勢,莫不是還想在這裡住下去?”
魏凌波發怔地道:“不然呢?”
司空道:“這說起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蕭家既然住了我一個,想必蕭俟也不會介意我的房間再多一個人的。”他口中雖說不好意思,表情語氣卻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魏凌波聽得想笑,面孔卻又紅了,啐道:“誰要跟你住一個房間!”
司空抱著他的雙手在他腰背上撫摸著,笑道:“一個房間不好?我照顧你也方便一些。”
魏凌波道:“寄人籬下,終不是長久之計。你……”他忽然想到什麼,停了口,好像說不下去。司空明白了他的意思,將他往懷裡摟緊了些,嘆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司空俯面看他恬靜的臉孔,忍不住湊近嘴唇,在那柔軟的雙唇上溫柔地吻了一下,輕聲道:“我身中之毒,能解的希望實在太小,將來時日實在難以預料。凌波,將來你或許要怪我自私,但我此刻卻並不想放開你。一天也好,兩天也好,我都想能伴著你來度過。你傷心或者生氣,我都不會變了主意的。”
魏凌波確是想起他中毒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突然說了這樣一番話,心中遲疑著不願說出口的“長久”的將來給他一語道破,一顆心頓時被寒冷與苦澀佔滿。他張了張口,明明覺得可以說點什麼灑脫的話來表示自己的毫不在意。但心底的寒氣直衝上喉間,一時連聲音也給凍住,只剩一種恐懼得幾欲反胃的虛脫感。
一兩點淚水先滾溼了睫毛,緊跟著再也無法約束一般,雙眼中都洶湧著淌下滾燙的淚,竟是不知不覺地泣不成聲。
司空默然地將他的頭按進自己懷中,說不出話。
他本來早就作好隨時可能斃命的準備,所以對什麼都不是太在意。然而魏凌波卻成了一個意外。若是他能再多一些理智,將魏凌波也當做一個相逢一笑的朋友也就罷了。但從遇到魏凌波的那時開始,“不在意”就完全不能做到。此時到了這個地步,要再說什麼放開手去,那是萬萬辦不到的事了。所以他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不免傷感,心裡卻滿含著絕不後悔的決心。
魏凌波在他懷中哭了好長時間,才算略略止住心裡的傷痛,嗓子沙啞地道:“你帶我到內院我的房中,拿了銀票,便去林中改變陣勢,到蕭家暫住吧。”
司空聽他聲音中帶著一些悲痛,卻打定主意了地作了這個安排,也不再問他多餘的話,應了聲“好”,抱著他走去取那銀票。他大約是覺得太過沈默的氣氛實在會惹人胡思亂想,因此一邊走去,一邊又恢復了活潑的口氣道:“怎麼我離開楓林的時候,就沒想到找君主要了這幾年任務下來的銀票,若不是上次出外還剩了些許碎銀銅錢,幾乎算是空手離開的了。”
魏凌波果然是險些被他逗笑,道:“你這人看來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哪知道其實腦筋這麼簡單。什麼事也不肯多想,根本就是被慣壞了,不曉得半點民生艱辛。”
司空東翻西找地在他指點下拿了銀票,道:“以後有你來管家,我自然也不用操心這些,就是再慣壞些也沒關係。”
魏凌波偎在他的懷裡,剛才的傷心過去,竟為他這句話中那無比自然的親信和溫馨露出一點笑容,輕輕道:“我就是太喜歡你,由著你胡來也覺得開心,果然是要把你再慣壞的。”他頓了頓,又道,“那我也是高興的。”
司空曉得他心裡的期望,拍了拍他後腦,道:“放心,你馬上就可以高興的,我現在就已經期待著你要怎樣慣壞我了──”他故意延長了尾音,令得魏凌波回味出話裡的含義,又紅了臉,才大笑著走進林中。
第一殺手(四十四)
晨曦已露,朝霧未散。
司空依然抱著魏凌波,卻騎著馬,慢慢自滿是露水的小路去往蕭家。
昨夜他依著魏凌波教授的法子,改完陣勢,夜已是很深。魏凌波體內餘毒未消,又是睏乏不已,兩人想到陣法已變,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闖得進來,索性回到房中好好睡了一覺才起床趕去蕭家。司空真是灑脫之極,簡直沒把任何對手放在眼裡,因此路上逢著小店,還停下來吃了頓早飯。
魏凌波對他這性子無可奈何,偏偏這麼個好像很粗心的人對他照顧得卻是無微不至。既然享受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服務,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加上司空那篤定的態度也實在很令人安心,他受了感染,也就不再以楓林的情形為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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