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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帶他走上樓梯,孫麟在下邊嗚嗚兩聲,卻無人理會,兩人徑自推開了司空和魏凌波住著的那扇房門,走了進去。
第一殺手(十四)
房間內一片寧靜。
剛才的變故反而放司空有些輕鬆,見到魏凌波也不會為離開房間之前的事情而尷尬。
“有個朋友過來接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
他推開門帶著小刀進來,一面就很自然地簡單解釋道,舉步走向床邊。接著語聲頓了頓,略微放柔和了一點兒:“你覺得怎麼樣?”
窗戶沒有開啟,魏凌波高燒不止,本來就連風也不該吹著,當然更不適合趕路。然而此刻情勢緊急,店鋪內既然已隱藏著一個殺手,難保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孫麟出現,要按魏凌波的意思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司空實在是放心不下。
被子拉得很高,幾乎蓋住了枕頭。這樣大一個人,睡覺還跟小孩子似的,喜歡從頭裹到腳麼?司空不禁忍俊,伸手去揭他腦袋上的被子:“睡著了麼,凌波?”
這該是頭一次這樣喚他的名字,司空本來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然而同時拉起的被子底下,只餘尚帶著淡淡血鏽味的溫熱氣息,卻讓他只能怔在當場。
“凌波?!”
小刀隨著司空進來,出於禮貌,並未走近床鋪,只在桌邊停下。大亮的天光透過白色的窗紙投進來,他目光掃過桌面,還未細看,已被司空的叫聲驚著,急忙回頭問道:“怎麼?”
司空一手仍抓著被子,呆怔好長時間,才回過神看著小刀。
那答案事實已經很明顯,小刀一眼瞧見,便兩步跨到視窗,推開窗戶向下看了看,下面是逐漸活動起來的人家,也是一片祥和,並沒有絲毫異常。
“是從裡面開啟的。”
這至少可以排除被人擄走的可能,小刀並不清楚他那個朋友的情況,一面走回桌邊,一面以常理推斷道:“外面沒有動靜,我們也沒空去找他。不過大哥不必擔心,應該是自己離開了。”
“……就是這樣才叫人擔心,他傷得很重,幾乎走不動路。”
司空總算放下被子,另一隻手卻不由握緊了拳頭,實在後悔得要命。以魏凌波當時那種情況,怎曉得他竟然還能擅自行動!早知道不應該那麼慌張地走開,而是好好地說服他和自己一起前去跟小刀匯合才對。
小刀略感訝異,道:“這人一定很擔心大哥,害怕拖累了你。”
“事實卻是我拖累了他。”司空苦笑嘆氣,“或者確實如他所說,跟我在一起只有更倒黴的。”
小刀猶豫了一下,看出司空內心的懊喪,有些遲疑地安慰道:“不會的。為朋友即使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他當然不是真心那樣說……”
這番話說得並不算特別高明,少年看來也不怎麼習慣安慰別人,說到最後就連自己的語調也疑惑起來──縱然朋友是這樣,誰知道朋友是不是就個個真誠呢?儘管如此,司空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不如說,是少年安慰他的舉動讓他清醒了過來,記起現在最要緊的事是什麼。於是勉力振作一笑,道:“蕭俟那邊恐怕等得不耐煩了,我們這就去船塢吧。”
小刀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確定他心情平復了,才點頭道:“好。”
樓下一片狼藉。
掌櫃的在櫃檯後面發著不小的脾氣,夥計們慌里慌張地收拾著桌椅碎片,孫麟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露出一臉很無辜的表情直追著司空和小刀出門,然後再次“嗚嗚”地呻吟起來。
那邊忙活著的夥計急忙跑過去幫司空牽來馬匹,目送著他們騎馬離開,才一溜煙地跑到柱子邊掏出孫麟嘴裡的髒抹布。
“咳咳咳!可惡,不知道把抹布洗乾淨點麼!我現在滿嘴都是隔夜潲水味兒!”
“是,是,您多擔待。”
夥計笑嘻嘻地給他解繩子,孫麟左手一能活動,立即就狠狠鑿了夥計一個爆慄:“還給我綁這麼緊!你巴望不得把我送去領賞是不是?!”
“這真是冤枉,我要綁鬆了,那位拿刀的小爺肯定不滿意,他要親自動手,二少爺,您這顆腦袋可就連爆慄也嘗不了啦!”
夥計摸著腦袋申辯,然而那依舊笑嘻嘻的臉讓孫麟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去:“滾開!”
“好!!”
那夥計一蹦幾尺遠,背後孫麟又一聲吼:“回來!倒杯水給我漱口!”跟著走去櫃檯,梆梆地在上面敲了兩聲:“辛掌櫃,近來膽量見長啊!”
掌櫃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