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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個黑漆漆的物件,面如焦炭,衣衫襤褸,似乎是剛從兜率宮太上老君火爐裡面蹦出來的孫悟空!
他一張嘴,一口漂亮的白牙,“王爺,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哇!”我受到驚嚇,差點坐地上,幸虧有黃瓜頂著我,我驚魂未定,顫抖著手指指著他,“原來這裡還有個活物!你……你你你是誰?”
黃瓜連忙捶打我的前心後背,讓我順過這口氣,黃瓜說,“王爺怎麼不認識他了?這不就是柳叢容,柳公公嗎?”
我揉揉眼睛,又看了看,“咦!真的是你呀柳芽!你怎麼在這裡?太子呢?”
變成包公的柳叢容欲言又止,忽然,一個堂皇的聲音破空而來!
——“閉嘴!”
這是文湛的聲音!
柳叢容的臉徹底成了黑鍋底了。
還沒有找到文湛,我被黃瓜連拉再拽的救了出去。
黃瓜痛心疾首的直跺腳,“王爺,你把太子殿下的心意都糟蹋了。”
我丈二了。
“不……不是,我……我又怎麼了我?為什麼每次都是我的錯?”
事實是,文湛為了給我做飯,差點燒了小行宮的廚房。
我聽見把自己洗白的柳叢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似乎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撒嬌賣乖的讓太子殿下親自動手做飯,結果卻差點傷了殿下,還差點燒了廚房。
我太冤了我,文湛把一頓飯做的煙火流星,翻雲覆雨的,這和我沒關係吧。
可是當我被餓了三個時辰之後,看著端上桌子的所謂‘太子殿下用心做的晚膳’的時候,我抬頭對著坐我對面的那個已經洗刷乾淨的文湛說,“我們晚上還是吃點心吧……”
豆腐弄成了豆腐渣,三黃雞的毛沒有褪乾淨,蝦仁炒成了焦炭。
文湛淡如清水的看了我一眼,我連忙諂媚的拿著勺子去挖那盆子僅剩的,長的還不錯的宋嫂魚羹,放到嘴巴里面,嚼了兩下,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殿下,這個,魚的心肝肺,在做湯羹的時候,是要需要剔除的……
我被餓了四個時辰,終於吃到了文湛煮的雞湯麵,我當時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到麵碗裡面。
黃瓜安慰我說,這也算小登科的甜蜜,新嫁娘都不太會做飯。
雖然文湛和‘新嫁娘’,就好像汝窯梅瓶和土豆,鳳凰和泥鰍,崔碧城和二兩橘子一樣,根本不沾邊,可是,他們卻還是有一個地方是相同的,就是都不會做飯。
我小心看了看正在書桌那邊看司禮監送過來的摺子的文湛,心中有一個預感,他這輩子也不太可能會做飯了。
於是,我有了一個雄心壯志,我可以自己學會做飯!
只是……
在我踏入廚房,看到新宰殺的鴨子肚皮上那一絲悽豔哀婉的血的時候,我就好像麵條一樣,左扭右扭的昏倒了……
我覺得我在小行宮受到了虐待。
可惜,除了我之外,大家都不這樣認為。
他們認為太子受到了虐待。
我很鬱卒。
可是更加鬱卒的是,文湛晚上居然還有心情抱著我晃悠,這一折騰,又是大半夜,弄的床板咯吱咯吱亂響,就是床邊上那些華麗繁複的芙蓉帳都在不停的搖晃著。
誒,不好吃的飯菜,正直青春年少,又火氣十足的那個人……
我除了嘆口氣,還能說什麼。
文湛終於弄完了,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他的手指挑起我脖子上的黑色絲線,輕輕摩挲著原本屬於他的玉佩。
我嘀咕了一句,“給我掛這麼貴重的玉,要是哪天我手頭緊,把它當了,你怎麼辦?”
他潛下頭,豐厚的頭髮垂在我的身上,癢癢的。
他舔著我的喉嚨,卻淡淡的說,“那我咬碎了你……”
當時我就是隨便一說,可誰想到很多年後,竟然一語成讖。
我總覺得這個寂寞如雪的塵世後面還有一雙手,那雙手和這個美麗繁華的雍京一樣,包容一切,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似乎,我們這裡的一切,只是一局棋。〃
119
楚府大喜。
我一到楚府,就被這陣勢給驚住了。
楚薔生不愧是楚薔生!
即使沒有內閣大學士的帽子壓著,他楚總憲也是個千古風流人物。
來賀喜,來送禮,來拍馬屁的絡繹不絕,他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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