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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愧疚了。”
安東尼輕嘆一聲道:“總之,我希望她好。”
朱狄斯冷笑一聲,和他分道揚鑣,臨末了還不忘諷刺一句:“哼,安東尼,你這人,有愛麼?”
就在這時,已經走出了好幾米遠的朱狄斯竟真的聽見了安東尼的回答。
他說:“……有。”
不知為何,這一個“有”字竟像口大鐘似的在朱狄斯的腦海裡敲打了整整一個下午,令他心頭莫名其妙地波瀾翻滾。
幾日之後,奧托的公務驟然由忙破頭皮轉為了零。
當他長舒一口氣,興高采烈地回到家中,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與愛妻甜蜜一陣時,禁衛軍長提格里努斯卻拎著劍、帶著小隊,氣勢洶洶地進了奧托的家門。
又是一張離婚協議。
奧托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由得直掐自己的手腕子。
而提格里努斯卻冷冰冰地說:“別掐了,按手印吧。這是皇帝的決議,沒有抗拒的餘地,你懂的。”
奧托瞬間崩潰,卻不得不在那張紙上按下了手印,眼睜睜看著波培婭收拾東西,頭也不回地踏出了自己的家門……
當奧托終於勉強支撐起自己崩潰的精神時,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奔到了朱狄斯的身邊,滿臉淚痕地問他是不是你做的。
朱狄斯惡狠狠道:“別忘了,是我費盡心機把波培婭搞到你身邊的,我又怎會再弄走她?!”
失去了愛妻的奧托一時動情,竟然抱住朱狄斯放聲大哭起來。
那一刻,朱狄斯突然得意得不得了——他突然覺得,離婚後的奧托,也許自己還有和自己重新來過的可能,也許還有可能和自己構築他們父輩一樣完美的愛情。
可是,當第二天,尼祿主持了元老院會議並決定和波培婭結婚的時候,還搬了一紙詔御令而,而正是那一紙御令,讓朱狄斯徹底傻了眼——
因為奧托依舊愛著波培婭,所以現在的他已經成了尼祿的情敵。情敵麼,自然是滾得越遠越好,哪怕是自己昔日的密友。
就這樣,奧托被重色輕友的尼祿調到了路西塔尼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當財政官,即刻上任,且沒有皇帝的命令,不得私自返回羅馬。
看著風情萬種的波培婭收拾收拾東西回了孃家,看著尼祿歡天喜地的準備娶一個真正的王后,看著去找尼祿卻吃了閉門羹的奧托捧著一紙御令欲哭無淚,朱狄斯兀自站在王宮大門口的白色大理石臺階上,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風中凌亂……
·2·
奧托要走了,奧托真的要走了……
羅馬郊外,那一直通向遠方的、寬廣而筆直的克勞迪大道上,沙塵輕卷,柏楊依依。
在看到他背起行囊跨上馬匹的剎那,朱狄斯竟然有種活不下去了的感覺。那感覺不僅僅是失去了一個工具、一個傀儡,而是,失去了一個愛人。
沒有尼祿的命令,奧托這輩子都無法再返回羅馬了。直到這個時刻,朱狄斯才意識到,奧托在自己的生命中究竟扮演了何等重要的角色——再沒有人能和自己對飲暢談了,再沒有人能只為自己一句話便去勤勤懇懇地辦事了,在沒有人能在床上像對待愛人一樣溫柔而粗率地佔有自己了……
“對不起……對不起,奧托……”朱狄斯最後地握著奧托的手呢喃,但是他始終沒有鼓起勇氣來告訴他這次流放背後的真相。於是,奧托心痛如刀絞、悔如山崩地含淚告訴他:“只有我對不起你,沒有你對不起我……經歷了這次荒唐的婚姻,我這才知道自己最愛的人其實是……”
朱狄斯沒有讓他再說下去,因為他自己的妻子魯西貝拉就在身後不遠處,禮儀性地見證著自己的丈夫和“友人”話別。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只是輕輕道:“我懂……”
奧托忍不住摸了摸他精緻魅人的臉頰。
一時動情之下,朱狄斯禁不住再次捉住了他的手,卻礙於自己的妻子而不敢放肆地親吻,最終只是輕輕磨蹭過自己柔軟的嘴唇,幽幽道:“條條大路通羅馬。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讓你回來的。”
奧托卻只是莞然一笑,道:“記得,要經常寫信給我……”
這一秒,朱狄斯那早已充盈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翻出了眼眶。顧不得魯西貝拉在場,朱狄斯看著奧托轉過身去的背影,就開始嘩嘩地淌眼淚。
奧托的肩膀也顫抖著,但是他沒有回頭。伴隨著馬鞭的一聲抽打和一聲喑啞而顫抖的“駕!”,奧托漸行漸遠,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了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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