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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兒子是我的。”
“好,成交。”
提格里努斯輕快地說著,將離婚的協議仍到了安東尼的面前。
安東尼用顫抖的聲音問提格里努斯道:“尼祿要把她嫁給誰……”
“奧托。”提格里努斯干脆地回答道,“這你不必操心,陛下已經給她的父母送了豐厚的聘禮。”
終於,安東尼顫抖著手,在那張草編紙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一時間,波培婭全身癱軟地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作為一個生活在夫權社會下的女子,波培婭沒有任何權利阻止丈夫同自己離婚,更無權阻止皇帝將她另嫁他人,不管那人她是否見過、是否喜歡。在被父母嫁給安東尼之前,她亦是連安東尼的一面都沒見過,但是,她依舊愛上了他,忠貞不渝地愛上了他,即便他是那麼嚴肅冰冷,那麼地對自己和其他家庭成員要求嚴格。波培婭以為自己能就這樣平靜安寧地守著丈夫和孩子過一輩子,可是這一刻,她的夢碎了。
她不會懂安東尼的無奈抉擇,她只知道,正是這個自己深愛的丈夫、給了她那平凡而卑微的夢想的丈夫,親手將她的夢擊碎了。
拭乾了眼淚,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裙,波培婭走到了提格里努斯的身邊,背對著安東尼,冷冷地說道:“安東尼,我看錯你了,你是一個怯懦的男人。你不必為那一個手印自責,更不必從此揹負精神的枷鎖。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說罷,波培婭抵死含住了欲滴的淚水,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出了這個生活了兩年的家,竟連一次頭都沒有回……
像是能夠感知自己母親的離開一般,弗瑞斯在臥室中越哭越兇,直到被女僕抱走安慰。
空蕩蕩的房間中只剩下了安東尼一人。
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波培婭的話像是丟在水中的石子,盪開的漣漪一圈圈在安東尼的腦海中迴響。
一個“愛”字讓安東尼措手不及、束手無策。
愛,那是什麼?細細想來,自己竟從來沒有咀嚼過這個字眼。
他愛波培婭麼?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與她結合是長輩的安排,娶她回家也是因為所有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都在組建自己的家庭。安東尼覺得,他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過自己該過的、天經地義的生活而已。他竟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內心的欲求與需要,亦沒有思考過家庭是應該在愛的基礎上建立的。他只是隨波逐流著,被社會倫常和既定的安排推著向前走,履行自己應當履行的責任,如此而已……
波培婭對他來說是什麼?是妻子,是一個女人,就好像自己身邊的任何一件傢什一樣。直到今天,這樣一個“愛”字在她的口中被吐出來之後,安東尼才驟然頓悟,她是一個有靈魂的人類,她在對自己付出著感情,她在愛著自己……
愧疚感如同洪水一般地席捲而來。安東尼,這個一向堅強冷傲的男人,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痛苦地嘆息。
波培婭為他奉獻了自己的靈魂,而自己卻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對她並沒有愛情!
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沒有愛的情懷的男人嗎?不,絕對不,對於這一點,安東尼深信不疑——
猶記得少年時代,一個來自於希臘的行吟詩人曾經對他講過:“每一個人都是渴望愛與被愛的,在這世上,沒有愛慾的人是決然不會存在的。”
年少的安東尼好奇地問詩人:“那麼,愛是什麼?”
詩人撫了撫他的頭髮,笑著回答他:“愛是阿弗洛狄忒奏響的美妙樂曲,它沁入人的靈魂深處,撩動那根最敏感的心絃。於是當你看到那個他(她)時,心絃在盪漾著,盪漾著,渴望視線中時時有他(她)的身影,期盼著夜夜擁他(她)入懷。因得不到更多而煩悶,又因得到少許而愉快……”
回憶起這一切,安東尼不由得全身一顫。
一個身影伴著他的名字驟然浮現在了腦海——
朱狄斯。
【09】浮世波瀾蕩,何以解愁腸
……》
·1·
在梅加蘭西亞節日到來的前夕,尼祿為奧托和波培婭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妻子被人搶走,讓安東尼那素來完美的形象被抹上了汙點——昔日“不列顛軍團的雄鷹”淪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安東尼隱匿在自己的家中迴避著所有人的視線,而與此同時,朱狄斯也在浮華的陰影中黯然神傷。
還記得奧托這貨剛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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