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這聽上去含蓄的一句話,矛頭直指阿格里皮娜。尼祿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不由得朝剛才阿格里皮娜離去的地方,眯了眯眼睛。
朱狄斯又道:“陛下,我這點小傷不值得您為此勞神。不過,上次嚴詞否決那些大型雕塑等藝術工程修建的人,我最近倒是聽人說了起來。”
“誰?”
朱狄斯從容道:“安東尼·賽爾維烏斯。正是此人呼籲了整個行政會議的行政官員們出來反對的,聽人講,他還理直氣壯地告訴別人:‘為所謂藝術投入人民的稅收,實屬荒謬。’”
尼祿氣得直咬牙,低吼道:“安東尼·賽爾維烏斯?我記得他,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米羅的兒子麼。可惡,我是皇帝,我有權決定錢該花在哪裡!其他人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您說的沒錯。”朱狄斯說道,“陛下,這個安東尼曾經戰功卓著,是羅馬騎士階層中最具影響力的人物,難免會自以為是。我想應該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從此永遠記住:皇帝的權威不容置疑。”
尼祿的眼睛滴溜溜一轉,道:“你有什麼辦法?”
朱狄斯湊近他耳邊道:“陛下應該知道,安東尼的妻子波培婭,據說是羅馬的第一美人,這也算是安東尼引以為傲的一項資本。陛下不如逼迫安東尼與波培婭離婚,這樣一來,安東尼的銳氣便再也無法抬頭了。失去波培婭的他一定會從此深刻認識到,您的權威是絕對不容置疑的。”
尼祿終於露出了笑容,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波培婭既然是第一美人,原本就輪不到安東尼這樣的人來享用,早就該讓她另嫁他人了……”
朱狄斯趕緊趁熱打鐵道:“奧托……您看怎樣?”
奧托此名一出,尼祿和朱狄斯的眼神在暗中交匯在了一起,臉上是同樣的得逞的奸詐笑容。
就這樣,一場風波即將應運而生了。
第二天清晨,和暖的陽光照進了安東尼和波培婭的臥室。作為妻子的波培婭正在履行自己家庭主婦的職責,指揮奴隸們開始一天的工作,而安東尼則趴在弗瑞斯的小床邊上,逗弄自己還不到一歲的兒子。只有在這樣的時刻,這個一貫冷峻的男人臉上才會露出些許的笑意。
然而,這和睦的景象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突如其來的叩門聲打斷了。波培婭急匆匆地去開門,安東尼也起身去了檢視。不料,屋門剛一被推開,全副武裝的禁衛軍首領提格里努斯便帶領著一干部下衝進了房間。
波培婭被嚇得驚叫一聲,隨即趕來的安東尼便趕緊將她護在了身後。
安東尼昂首站在提格里努斯面前,冷冷問道:“提格里努斯,你這是什麼意思?!”
提格里努斯伸手將一張離婚證明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平靜地說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離婚;第二,立一份遺囑將所有財產贈給陛下,然後立刻自殺或被我殺死。”
·3·
“給我一個理由。”
當安東尼這麼問的時候,提格里努斯只是淡淡道:“哼,理由?只要陛下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理由。你覺得奧古斯都逼迫元老院宣佈自己的政敵為羅馬公敵理由充分?或者你覺得克勞迪亞放逐賽揚斯的理由合情合理?我告訴你,只要身在羅馬帝國,皇帝的權威便是一切,不容置疑。”
“提格里努斯,你只是一個破產的西西里商人的兒子,尼祿的一條狗!”安東尼眯起了眼睛,右手漸漸搭在了腰間的銅劍上——即使已經退役,他依舊保持著蘇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
提格里努斯依舊淡定,“你最好想想這樣做的後果,安東尼。波培婭是無論如何都要改嫁的,你只能選擇是不是要搭上自己的財產和性命。”
空氣凝固著、僵窒著,在無聲中破碎著。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臥室裡襁褓中的弗瑞斯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嬰兒的啼哭聲像一把尖刀,無情地割著安東尼和波培婭兩人的心房。
安東尼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中。
是啊……即便現在以暴制暴,阻止了提格里努斯對自己和家人的傷害,他接下來又能怎樣呢?身處於這羅馬帝國之中,身處於尼祿的統治之下,勢單力薄的他,不是在皇權下屈服,便是在皇權下死亡!自己固然可以一死來免除被迫離婚的屈辱,但是波培婭改嫁他人的結果卻無法挽回,襁褓中的弗瑞斯更是沒有了依靠,而自己,沒有完成一番大業便英年早逝,亦無顏與家父冥府相見啊!
終於,安東尼沒有抽出腰間的劍,竭力遏制了自己的憤怒,一字一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