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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昭樂長大了,真正的長大了。那時候,他對魏慈明說:“師傅,我小時候你和我說的那些話,其實總歸都是一句話。”
“什麼?”
“活著。努力地活著。”
清晨的曙光方才嶄露頭角,便已有人踏著晨光而來。
華夫人尚未梳妝,聽著門口的稟告微微皺了皺眉,隔著門問道:“殿下此刻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門外的昭樂也不管屋裡的華夫人看不看得到,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母親,昭樂是來向您辭行的。”
“辭行?殿下要往何處去?”
“回稟母親,孩兒想去巡視一下各地糧倉。”
華夫人又問了隨行之人,覺得此事並無不妥,便道:“殿下路上需謹慎些,僻靜地方休要獨自前往,需多帶些人馬。”
“母親教訓的是,孩兒去後,齊宮諸事全仰仗母親您了。”
那一日,昭樂太子率太子太保魏慈明、郎中王彩御、太卜何九疇及醫師一名侍衛數名,踏著晨光出了齊宮大門。
旭日微紅宛若姑娘臉龐,城門外的草屋上裸著一雙喜鵲,唧唧喳喳地叫著,好像也在為昭樂一行人的到來和歡欣雀躍。
晨間的煙霧正在一點一點地消散,侍衛中的一個人抬起頭,掀起帽前的遮擋,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可算出來了。”
昭樂回過頭,輕聲笑道:“伍師兄,你總是沉不住氣。”
“臣自然沒有大師兄和幾位師弟沉得住氣,他們都不用遮遮掩掩,走的光明正大的!”說話間,那侍衛拽下頭上的帽子塞到腰間,露出一張瞧起來理應可愛的圓臉,卻因目光銳利,反而顯得陰狠。
此人正是已官拜大司馬的伍齊射。
旁邊的醫師抬起頭看著馬上的伍齊射,皺著眉道:“伍師兄總這般沉不住氣,怎能成大事?”
昭樂頗為讚許地點點頭,對那醫師道:“文師兄,你也上馬吧。”
“是。”裝作醫師的文知禮跨上身旁一名侍衛牽過的馬,一扯馬韁,便到了魏慈明身側。“敢問師傅此行究竟所為何事?”
“此行?為師也不知究竟所為何事,是殿下的主意。”
☆、第四章 太陰即為太陽 (2794字)
當昭樂的人馬踏過齊國大半的國土時,已是暮秋。
楚趙二國的戰火從未停息,隱隱有蔓延之勢。
梁周兩國勢力微弱,依仗趙國,三國結為聯盟。楚國自不甘落後,與晉魯互為盟國。如今天下,只有吳國尚未捲入這場戰爭,而夾在楚趙兩國之間,南方與周國接壤,西部與魯吳兩國僅隔著一條洋河的齊國,再一次淪入了即將成為眾矢之的困局之中。
深夜,昭樂看著一封封從齊宮中送來的書信,沉著臉將信一一送到燭邊燒燬,復而抬頭,目光掃過桌邊幾位從小一起同師傅學習的師兄,最終定格在伍齊射臉上。“伍師兄,時至此刻,你可知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麼?”
伍齊射聽到他的提問,回想起連日來昭樂率眾人巡視糧倉之餘,均是往深山老林中去,似是在找尋什麼。“恕臣妄測,殿下似是在找尋什麼。”
“不錯,幾位師兄可知道我究竟在找什麼?”
“臣記得三日前因風勢過大,殿下率臣等途經凌山之時,於密林處一山洞小避。莫非殿下是在尋找山洞?”
何九疇的答案令昭樂十分滿意,他笑道:“師兄說的不錯。正是要尋一處極大的山洞。”面對幾位師兄詫異的表情,昭樂有些得意地笑了:“師兄們打小和我一同長大,日後齊國諸事大都也要靠著幾位師兄的扶持。今日我便把心中打算和幾位師兄說說,師兄們幫著端詳端詳。此刻並無外人,不必拘泥君臣之禮。”
“是。”文知禮、伍齊射、王彩御和何九疇四人一同應道。
燭光微晃,一直坐在床上唸經的魏慈明忽然張開眼,看看窗外的月亮,也下床走了過來,坐到桌旁坐定。“殿下少待,燕於琴即刻就到。”
“燕師兄?”文知禮放下手中的杯子,立時便走到窗邊,果見一人一騎飛馳而來。
昭樂亦道:“沒想到燕師兄到得這麼快。”
魏慈明眼也不抬地點點頭:“我信中同他說,知禮受了南方的潮氣,一病不起。”
“師傅說的是。”昭樂笑著為魏慈明斟了一杯茶。“文師兄確是受了潮氣,此刻病已大好了。”昭樂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逗笑了在場的所有人,當然,文知禮除外,他正陰著一張臉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