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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簡和帛書,一一整理好,才捧著茶送過去。“陛下息怒。”
楚政命敬德關好門,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長了兩條腿,許是覺得不舒服,便又將腿蜷了起來,伸手抱住,深吸一口氣後,將頭埋到了臂間。因為低著頭,他的聲音有些發悶:“曲正則死了,跳了羅水。”
此時,距離敬德前去驅逐僧人、買辦菊花已過了一個多月,他不知道這一個月朝中發生了什麼事。何以丹陽郡的曲氏大夫竟會跳了羅水而亡?他不敢提也不敢問,只能跪在楚政身邊,等待他再次開口。
“曲正則列出三則罪,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責我不該驅逐僧人、不該王室之內同室操戈、不該與他國開戰。我心裡惱他傷我顏面,且覺得他說的並不對,便下令將他流放。他行至羅水邊上,趁著守備不注意自己就跳進去了。”楚政無力的垂下頭。“如今他死前所唱的歌在國內傳唱,他的死竟被傳為佳話。如今流言四起……我心中亂的很,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敬德,你說我所作所為是否錯了?”
敬德沒有回答他的話,只問他:“陛下以為您所做的,是對是錯?”
楚政猛地抬起頭,盯著敬德眼睛,冷冷地說:“你也如此油滑地來敷衍我麼?”
“不是的。”敬德也抬著頭與楚政對視,他努力的繃直身體,想讓自己看著堅定一些。“敬德以為,陛下所做之事無論對錯,都應該堅持地走下去。過去已經不復存在,所以如果有遺留下來的東西令您感到遺憾或困惑,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頭腦裡重新經歷它,往回走,迴歸到做決定時的心境。”
楚政坐起身,沒有想到一直順從不愛言語的敬德,又一次說出了令他驚訝的話。上一次敬德說的話,令他拿起了戰刀;這一次敬德說的話,令他回憶起他拿起戰刀時的心境。他並沒有錯,他拿起的是救世的刀,他要用這把刀平定天下,結束這個亂世,還世人一個清平世界。
“我要你去買的花可買好了?”
“是,已辦好了。”
楚政笑笑,道:“我同你一起去瞧瞧我的齊國弟弟,上次見他,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笑著伸了伸懶腰,說:“這宮裡的事便交給師父處理吧!”
☆、第十二章 北方來的貴人 (2406字)
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殘照當空,凍雲黯淡天氣。
楚政穿著件侍從的衣裳坐在船頭,手裡拿著杯酒隨著船的擺動輕輕搖晃著:“敬德,我最後一次見到昭樂便是在這附近。”
敬德聽到他的呼喚從船艙裡鑽了出來,側頭往往衍水東側望望,入眼處盡是紅衰翠減,河岸冷落。“已入秋了,上次見著太子殿下他站在茵茵綠草間的樣子,猶在眼前。”
“呵,還要多久才能到齊都?”楚政仰頭喝盡了手中的酒。“催他們快些,九月前定要把花送到的。”
衍水之上,楚王行船;衍水之東,少君繼位。
昭樂坐在殿中支著下巴看對面的何九疇,笑問:“何師兄算得如何呀?”
“殿下莫急,占卦需得心誠方可,您如此心急,心未免就不誠了。”何九疇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昭樂,露出了溫柔謙和的笑。“話說回來,殿下今日怎麼想起召臣過來占卦了?莫不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兒了?”
“我昨夜夢見雪地中有兩隻猛虎在相互撕咬。”昭樂直起身子,隨意地動了動脖子。“此刻又傳來少君繼位的訊息,我心裡很是不安。”
何九疇微微一笑,垂下頭繼續擺弄手中的龜甲。“殿下,您可將此事同師傅講了?”
“未曾,師傅近日來咳的厲害,我不好拿這種事煩他。”
“若是師傅,想來無需占卦便可為殿下解了煩憂。”何九疇眨眨眼睛,唇邊露出了玩味的笑來。“殿下,從卦面上看,不日就會有貴人打北邊來。”
“貴人?”昭樂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師兄還是和我一道去看看師傅吧。”
何九疇笑道:“臣遵命。”
“師兄又開我玩笑。”昭樂抬手錘了他一下,心裡仍舊想著剛才的卦,便問:“當真是從北方來貴人麼?”
“自然當真,臣身為太卜又怎會欺瞞殿下?”
何九疇自打十多歲變聲後,聲音一直很柔,連帶著他的笑容也跟著溫柔和善起來。有時候魏慈明不在身邊,昭樂便喜歡由他陪著。不論是師傅還是大師兄,其實都不是多話的人,只是有他們在,便總覺得安心些。
可畢竟師傅與大師兄不同,師傅始終是師傅,許多話可同師傅講,卻不能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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