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兩國便如為師的雙手,一手拿著佛珠,一手掐著殿下的脖子。該如何抉擇全看您了!請殿下速做決斷,齊國百姓的生死,全在您的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
昭樂閉上眼睛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魏慈明最後的話,如今的情況他實難抉擇。
魏慈明出了齊宮,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的老人,忙上前行禮:“管相。”
如今的管相已不似當年他初見之時那般意氣風發,鬚髮皆已花白的老人,傴僂的背影籠罩著落寞。十幾年前的魏慈明,驕傲跋扈,對於管相毫不敬重;但當魏慈明看到這個已被天下壓彎了背脊的老人時,總是抑制不住內心的震動。
若說天文六年的管相是正在燃燒的火燭,那麼天正七年的管相便是已瀕臨油盡燈枯的命運,卻仍要為主人散發最後一絲光芒和熱量的火燭。
年邁的管相見到魏慈明出來,步伐蹣跚地迎上去,緊緊握住魏慈明的手,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魏慈明反握住他的手,壓低聲音:“管相,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您隨我來。”
才一進到魏慈明家中,管雲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結果如何?”
魏慈明往火盆裡扔了兩塊碳後,請管雲坐到椅上,一面煮茶,一面說道:“慈明該說的都已說了,殿下如何決斷,那是誰也說不準的事。”
管雲將頭抵在柺杖的之上,無奈道:“我也進宮同華夫人講明瞭厲害,只是不知她能不能在殿下面前說上話。”他又嘆了口氣,眼中浸上了淚水:“若殿下選了楚國,齊國只怕是擋不住趙軍的鐵蹄呀!”
“管相喝口茶暖暖身子吧。”魏慈明不知該如何勸慰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國家的管相,只好寄希望於齊宮之中的昭樂太子,只望他的徒兒能謹記自己多年來的教導,肯飲盡一腔心酸,也不負齊國百姓。
管雲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魏大人,日後我若不在了,還請您看在和殿下多年師徒的份兒上,多幫襯幫襯殿下。”
魏慈明一驚:“管相何出此言?”
管雲笑道:“賀郡贈藥之情,只怕大人不肯輕負。”
魏慈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雙手捧著杯子飲盡了杯中的熱茶,也不肯給管雲一個明確的答覆。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他直到深夜,他跪在菩薩前,一遍遍審視自己的內心。
他想起了清溪的花草,想起了清溪幽居之時的自己,倘若他一直留在清溪,該有多好?那麼他的生命裡,不會有昭樂太子,不會有齊國,也不會有趙靈宮……
天上斜河,疏星淡月,偶有斷雲微度。
昭樂跪在淥水宮前,目光堅定地望著緊閉的宮門。
身旁的宮人急的團團轉,拉著淥水宮裡出來的侍女低聲道:“姐姐,求您在夫人面前說句話,讓殿下進去吧!打晌午就跪了,此刻夜深露中,只怕再這麼跪下去……”宮人掩了口,不敢講不吉利的話。
那侍女微蹙著眉,低聲答道:“你當夫人在宮裡好受麼?殿下在外面跪著,夫人在屋裡跪著,都是一樣的。”
伺候昭樂的宮人聽了侍女的話,撲到昭樂身旁跪下,哭道:“殿下,您就順著夫人的意思吧!這……您這跪壞了身子,齊國千千萬萬的百姓可仰仗誰去呀!”
昭樂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宮人,一臉平靜地問道:“我若不在了,難道齊國就沒了仰仗麼?”
宮人用力地磕了幾個頭:“您若不在了,齊國哪抵得住那些虎視眈眈的諸王呀!”
“罷。”昭樂抬手拍了拍宮人的頭,對著淥水宮朗聲道:“母親,昭樂想通了!”
話音落盡,淥水宮門也開啟了,一身素服的華夫人奔了出來死死抱住昭樂,哭道:“你莫怪今日母親逼你做無情不孝之人,母親也有自己的難處呀!”
昭樂任由華夫人抱著,將頭抵在母親肩窩,哽咽道:“母親所作所為皆為齊國百姓,昭樂心中明白。況且作此決定,母親想必是比我更加難過……”
冷月無情,將寒冷的月光鋪灑而下,落在淥水宮前的這對相擁而泣的母子身上。
☆、第二十五章 你既無情我便休 (2251字)
天正七年二月的趙宮裡已撤去了火盆,王適之躺在床上摟著趙靈宮的脖子,笑道:“大王此番攻魯,大勝歸來時可否賜適之一部書?”
趙靈宮攬過他,偏頭盯著王適之的眼睛問道:“你所說的可是魯王時代家傳的那部經書?”他頓了一下,輕輕撫過王適之的腰背:“那書我已應了姜昭樂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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