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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慶寧宮的後殿,步伐堅決而果斷,伴著月色一同消失在視線中。心中因分離而帶來的沉鬱隨著這個人的步伐一起離他遠去,承啟的心裡是如釋重負的輕鬆,他將視線收回,忍不住笑著搖搖頭,輕聲道:“蠢材。”
不過是一個固執的蠢材。
承啟的眼睛含笑,眼神也隨之變得溫柔,他渾身放鬆的倒在還帶有王淳氣息的床榻上,將臉埋進那層層錦繡綢緞中:“不過是升了你的官,居然連侍寢都不做了,真是個蠢材。”
30、30。幾家歡樂幾家愁 。。。
慶寧宮的一切並沒有因為一名小小的右侍禁離去而發生改變,承啟以十分積極的態度促成了王淳的離開,流言至此雖已算得上是不攻自破,但王淳也無甚意外的成為了太子一系的中堅力量。
當其它勢力裹足不前的時候,承啟和他的親信們正默默的鞏固著自己的勢力。莞兒有身孕的訊息從宮中傳出,在朝堂上給了呂宗賢一顆定心丸,他亦開始了對承啟前所未有的支援,中書的奏章比之前遞得更加頻繁,事無鉅細的為承啟勾畫出這個龐大國家版圖中發生的每一件可能會影響到國計民生的事情。承啟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呂系官員的力量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從朝廷到地方,居然有那麼多的人期盼藉助呂宗賢而進身……呂系暫時仍舊不能動,好在王淳目前已經算是一隻腳邁入了兵部,剩下的事……也只能讓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還有呂莞兒……想及此,承啟的心不由輕輕跳了一下。這名女子帶給他的感覺始終是微妙的,她美貌、有才情,性格溫柔,又有小女兒的嬌痴,一言一行進退舉止家世教養處處與他般配到十二分,真應了“天作之合”那四個字,如今更是懷了他的骨肉。但他對她卻只有夫妻的情分,就像大多數夫妻一樣,在一起時不討厭,分開後也不會彼此思念。他不曾在意她吃過沒有,吃得好不好,心情是否愉快,但她如果肯說,他也願意分出一些耐心來聽她講,哪怕這些話對他來說就如同過耳的秋風,轉瞬即逝。承啟慢慢合上奏章,目光飄向燭光搖曳的龍誕香燭。又是一個同大多數晚上一樣安靜的夜,又到了該休息的三更時分,桌案上仍舊堆著大堆等待批覆的奏摺。若是之前的自己,恐怕再不會有心情去考慮一名女子的心事。承啟自嘲的搖搖頭,從那個時候起,一切就慢慢開始改變了。
距離那場荒誕可笑的風波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他卻仍舊不肯去見呂莞兒。那是一種古怪的排斥,她會令他想起那個人,想起那個晚上激烈到臉紅心跳的爭執以及如碎裂的玉瓶般全部迸發的感情。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切和莞兒沒有半點關係,在這個時候,他於情於理,哪怕是處於某種目的他都應該去給她一些寬慰,但是……承啟提起硃筆又放下,她有我去寬慰,我呢?
王淳正在承啟賜給他的宅子中睡得正香。
他最近累壞了,翊衛郎這個官銜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官,但管的事對王淳來說卻是最致命的。承啟當時明明紅口白牙的說什麼只是要他去管理這些侍衛的訓練,王淳也以為就是站在校場上像當年的禁軍教頭林沖一樣演練演練拳腳棍棒,意氣風發的教教他們自己最拿手的武功。他再也想不到,這個官職不但要制定各種訓練制度,還要管理諸班直衛隊侍衛的升遷。大字不識幾個的王淳又哪裡認得那花名冊上各種各樣的墨跡?不得已,他只得一筆一劃的開始學習讀書識字,此事在殿前司中不出三日便成了每個人都知道的笑談。
王淳卻沒有時間和心思去理會這些閒事,誰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麼都懂的,那些人不過比他早讀了幾年書,連個功名都沒有,要說學問見識又哪裡比得上承啟?他現在日日混在軍中,不可能在校場上找個人專門為他捧筆墨,便每日臨出門前暗暗記下三五個字,得了空閒便以腳代筆,將那些字一邊記,一邊反覆在黃土地上寫個十幾遍,晚上回家路上順便再將前幾日學得的字在腦中回想幾次,時日不多,竟也認得百十來個字了。
阿九成了王淳讀書上的先生,這名比王淳要矮上一頭半的蘇州少年果然認得許多字。在王淳對著那本花名冊一籌莫展的時候,阿九悄悄靠過來,幾句輕言笑語便幫助王淳將花名冊上的同僚們回憶出個大半。阿九更是個細心到十分的人,將花名冊子另外抄了一份謄本,名字都寫在一頁上,另一頁特意留白,讓王淳隨身帶在身上,遇到名冊上有的人物便依照那人身形打扮做個記號。這種簡單又便利的方法使得王淳心中對阿九佩服不已。
在王淳不曾回到這所小院的那些日子裡,阿九儼然成了這所宅院的主人。三間正房前搭起了葫蘆架,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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