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亂地堆放著一些東西,然而這些東西都藏在暗處,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輪廓。
沈清秋站的地方正好有光,而四周都是黑暗,影響著他的視物的能力。
他雖然沒有掘墓盜物的經歷,但他年輕時不學無術,放著那些做學問的書不看,各種被先生稱作旁門左道的荒唐書看了不少。這地宮裡頂端開著透光的孔,這附近定有能折光的銅鏡。他小心地往旁邊退了幾步,走到暗處,觀察這裡的情況。
那束從穹窿頂端投射下的光芒下果真有一塊閃光的東西,沈清秋在地上摸了一塊石頭,準備把那面折光的鏡子翻面,好讓這裡亮堂一些。
只是沒想到的是,那塊石頭飛出前的一瞬間,又有什麼東西從上面的破孔下掉了進來。僅僅一瞬間的遲疑讓沈清秋手上的石頭輕微地偏離了軌跡,他似乎聽到了石頭敲上鏡面的脆響,然後就是身邊落物掉到地上的悶
響。
光憑這聲音就能斷定肯定摔得不輕,沈清秋心想。接著,他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就來不及去關心那塊被砸破的折光鏡子了——從上面落下來的正是先前和他一起的襲羅。
襲羅顯然沒有沈清秋的好運氣,他身上到處都是劃傷,細沙和木屑填滿了這些傷口,不僅僅是身上,他的臉也並沒有因為生得比多數人好看了些而受到優待,佈滿了被不甚尖銳的鈍器弄傷的痕跡。這些傷口有的填進了沙,但是仍在往外滲血,有的傷口比較新鮮,只有反捲的皮肉和嵌在皮肉裡的木刺。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麼,有一道枯枝從脖頸劃過,把襲羅細白的脖子狠狠地劃開了。僅僅是顯露在外的外傷就有這樣多,如果內臟也被撞破了……?
沈清秋在一瞬間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痛苦——旁人受了這樣的傷,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他不想襲羅就此喪命。
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在襲羅的鼻下探了探他的氣息。
依舊是清淺到幾乎感受不到,沈清秋卻沒有因此放下懸著的心。他知道襲羅的體質異於常人,甚至不能稱之為人。當初襲羅落下萬蛇窟,那裡亦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沈清秋以為他必死無疑,然而五年後襲羅仍是毫髮無傷地出現在他面前。
但是這一次,襲羅還能像當初那樣嗎?沈清秋不知道。
他只能就著上邊灑下的光源,把襲羅身上的衣服剝開,一點點地替他清理傷口,把裡面嵌著的木刺和黃沙弄出來,但是沒有清水和器皿,顯然是不可能弄乾淨的。
被他砸破的那面折光鏡雖然面向對了,但是因為有了裂紋,折光的效果大打折扣,整個室內還是不甚明亮。他就著這些微弱的光摸到了邊緣,牆面上有燈臺,裡面有固化的油脂,顯然是用來照明的,但他身上沒有引火的火摺子,這些燈油也派不上用處。
外面的風沙應該已經停了。沈清秋想著上面的事情,一點點地在黑暗中摸索。
他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地宮的主室,裡面擺滿了各色價值連城的器具,從金銀寶器到瑪瑙美玉,應有盡有,的確是塊藏寶的地方。這裡並沒有設定什麼機關,或許是認為能夠來到這裡人已經透過了之前的重重考驗,沒有必要再設機關暗器做些無用功——又或者,這裡是整個地宮的腹地,是維持著外面機關運作的動力之源,因為他聽到了水聲還有機關運轉的聲音。
順著聲音尋過去,沈清
秋找到了處在地下的河水,這裡的機關起源之處就設在河水裡,靠著流動的水流帶動整個地宮機關的運作。
他嚐了嚐河水,是清甜的味道,乾淨的很。於是他便在主室裡尋來了金缽,灌了慢慢一缽的水,又把自己的袖子撕了下來,在水中清洗乾淨了,才捧著金缽回去,替襲羅清理那些駭人的傷口。
整個過程沈清秋都不敢用力,生怕把本就猙獰的傷口繃得更開。
襲羅中途醒過來一次,但是卻因為渾身的刺痛暈死過去,只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我……死不了的……”
沈清秋直到他下一句想說的是:別擔心了。他那時就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只能更加小心地清洗著傷口,一點一點地洗掉血水髒汙。
等到他全部清理完畢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只見到頂端天空已經沒了天光,想來是入了夜。
這滿室的寶藏曾經對沈清秋來說是誘惑,但是真的到了這裡,他感到的卻只有困擾。襲羅傷重,他們被困在這裡沒有食物,就算有再多的金銀又能如何?能不能活著回到中原還是未知。
他身體還算硬朗,僅僅喝水也能撐一段時間。但在那之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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