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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極為明亮,但卻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沈清秋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皺了皺眉,卻不能表示自己的不滿。他終究是這裡的客人,若非襲羅的庇護怎會像現在這樣安逸。
苗民們手執火炬行至神殿門前,站在最前面的是寨子內的“神婆”。
“神婆”並不一定是女人,但多數都由女子來擔當,她們精通蠱術,更是整
個苗寨的法律。苗疆偏遠,因此朝廷的律例完全沒有約束力,在那裡犯了錯都會被施以“家法”,而實行“家法”的就是每個苗寨的神婆。
神婆領著苗民走到神殿面前,然後虔誠地叩首。
沈清秋站在不遠處,看見神殿中間坐著的人——襲羅。
襲羅的裝束比起往日更加華美,身上的銀飾多得誇張,花樣也不是平時看到的那樣,而是另一種更為繁複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更加深邃的輪廓,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襲羅的嘴角天生就有些微微上揚,平日裡看著似乎時時都在微笑,叫人覺得十分親切,但此刻卻是那種叫人不寒而慄的似是而非的冷笑。
“襲羅大人與日月同壽!佑我苗寨!保我蠱苗一族……”
下面的人再說什麼沈清秋已經聽不清了,他緊盯著襲羅。襲羅仍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火光略微有些閃爍照的襲羅的五官有些微的變形,越發透露出詭譎來。沈清秋感覺到襲羅這人藏的很深,這個樣子的襲羅並非往日所見的那樣,現在的他沒有一絲人氣,蒼白的臉如同死屍,和那個悉心照顧了他好幾天的襲羅判若兩人。
沈清秋喃喃道:“果真還是蛇蠍美人……”
☆、五
…
沈清秋喃喃道:“果真還是蛇蠍美人……”
不經意間,冷汗浸溼了他的裡衣。沈清秋被一陣冷風吹得回過了神,這才發現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再看自己周圍,先前的儀式早已經做完,苗民們圍著篝火喝酒跳舞唱著當地的山歌,哪裡還有先前詭異的朝拜景象。
沈清秋暗自鬆了口氣,先前所見如同他的幻覺,襲羅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膚色白皙過人,自己與他相處數日怎會不知。他不再去想剛才襲羅那張沒有一絲人氣的、冰冷而蒼白的臉。
“小真……”
“什——!”沈清秋被身後的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是穿著那套華麗至極的苗族盛裝的襲羅。
襲羅眯著眼,手上拿著酒壺,此刻他就靠在沈清秋的肩上,一臉笑容地看著他。這時的襲羅沒有了剛才那種詭譎的神情,反倒顯出一臉醉態。
“不喝酒嗎?”襲羅抬手,搖了搖小巧的酒壺,整個人都貼在了沈清秋背後。他們兩人身形相似,襲羅的下巴擱在沈清秋的頸項處,撥出的熱氣就噴在對方的脖子上,這使得沈清秋甚至可以聞到淡淡的酒香——靠得太近了。
沈清秋不語,他本就是個雙兒,襲羅這般親近他自然是做不到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又不好對襲羅動手動腳,只好不動聲色地離遠了些。
襲羅沒了可倚靠的,腳步虛浮地在原地晃了幾下,然後又像想到些什麼似的抓了沈清秋的手道:“我們去清靜的地方……喝——呃酒——!”然後拖著沈清秋往神殿後面走。沈清秋好歹是習過武的,雖不能說武功有多麼精進,但對付襲羅這種沒有武藝傍身的普通人自然是不在話下,可襲羅與纖細的外表不同,力氣卻大得很,他掙了幾下都無法甩開襲羅的手,只好跟著他去了。
沈清秋想著這人許是喝醉了,只是一時也想不明白這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到底喝了多少。醉酒的襲羅並不像其他醉鬼那樣一身酒臭,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種好聞的帶著甜味的酒香。
襲羅雖是喝醉了,但這路他走了千百萬遍,自然也認得。他帶著沈清秋在神殿裡走了很久,裡面光線昏暗,並不像外面點滿了照明用的火盆。微弱的燈火光亮映在襲羅那張俊臉上,白皙之中透著不自然的紅暈。
“襲羅,你醉了……走慢些。”
沈清秋忍不住提醒他,但醉酒的襲羅沒有理會,
只是拉著他朝神殿裡面走,最後停在了一間供奉著人形塑像的內室面前。內室的塑像並不像大殿那般雄偉,塑的也並非同一人。沈清秋覺得奇怪,見襲羅走了進去,便也跟著。
“小真,你坐!”襲羅指了指供奉那神像的祭壇,接著蹣跚地走到暗處,拿了幾壇酒回來。
沈清秋沒敢坐下,心想那祭壇是供神的,他雖是外人卻也不能冒犯,可沒想到襲羅拿了酒之後將那幾壇酒都堆在了上面,自己則一屁股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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