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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知玄略一沉吟,隨即理清思路,低聲道:“洛陽四公子,其中二人,便是東陵宇的兒子。長子東陵陌,字飛絮。聽聞此人沉穩幹練,心性頗高,掌功了得。他慣常行走江湖,在年輕一輩中,算得上數一數二。次子東陵晚,字雪落。此人很是特別,他極少在江湖現身,卻名聲極大,幾乎無人不知。”
冷心巖抬頭望月,沉澱於他眸中的月光,迷離了他的神情,讓人看不清晰:“玉無瑕塵不染,知逸無蹤東陵晚。”
“正是此人。”
“如此人物,當真令人神往。”冷心巖輕笑一聲,又問,“你剛才提到洛陽四公子,還有兩人呢?”
“麒玉簫蘇振,醉飲狂歌司徒今。”知玄似對一切都瞭若指掌,無怪乎冷心巖只需帶他一人便往洛陽。“這兩人近日都不在洛陽,王爺怕是見不著了。”
“本來就不是來交朋友的,”低聲輕嘆,冷心巖眼底氤氳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嘲諷,被隱藏在清澈寧靜之下,無知無覺。“不過,東陵家有兩位如此能耐的人物,竟對命案毫無線索束手無策,真是稀奇。”
“東陵家的大公子東陵陌應是一直在追查此案,我們收到的所有線索疑點,皆是他親手書寫整理的。”知玄馬匹的背上繫著一個書囊,裡面存著之前由洛陽傳去長安的命案卷宗,“至於那個二公子東陵晚,倒是沒什麼動靜的樣子。”
“他們兄弟一起追查,只是由東陵陌整理也不是不可能。”冷心巖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一下沒一下得拉著韁繩,半晌,又接下去道,“不管怎麼說,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王爺……”
冷心巖搖了搖頭,笑得雲淡風輕:“算了,不想了,到了洛陽,一切自有分曉,走吧。”他猛地在馬肚子上蹬了一腳,駿馬長嘶,立刻飛奔起來。
二騎絕塵,月色依然如故。
☆、一
洛陽侯的府邸就坐落在洛陽城中西南方位,依傍著景陽離宮而建,氣勢磅礴,儼然便是整個洛陽之主的氣度。府中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即使站在圍牆之外,也能感受其中靈秀華美。
侯府外街一大早已被打掃得纖塵不染,落馬石當道,大冕祖皇帝御賜,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即使冷心巖身為大冕嫡系皇族,也是不得例外。
翻身下馬,冷心巖傲然而立,黑眸熠熠,少年貴胄風華無雙。
“王爺,知玄先去通傳,請王爺稍待片刻。”知玄一手拉住兩匹駿馬,向冷心巖低聲稟告了一句,徑直向侯府正門走去。
冷心巖微微活動顛簸了一夜的身體,四處望去,時間尚早,洛陽城剛剛從沉睡中醒來,可惜東陵府邸威嚴難近,此處卻是十分冷清的。
靜謐之中,忽然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冷心巖回頭望去,是一抹玄衣,緩緩而來,出現在清晨這尚未散去的薄霧之中。
“閣下……”猶疑之中,那人已經走得近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黑衣烏冠,沉穩如山巒,面容俊毅,但雙眉卻是緊蹙。
冷心岩心中微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對那人說話。
那人的眼瞳沉如古井,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波瀾,直視著冷心巖,片刻,忽然旋身下拜:“拜見瑜王殿下。”
冷心巖趕忙去扶:“快請起。”
那人站起,微微展露笑容,冰消雪融般,幾乎讓人神迷夢醉。只是他的眼睛,依舊讓人無法捉摸,黑得深沉,無波無痕。
想起知玄先前所說,冷心巖也報以同樣眩目的笑容:“閣下可是東陵陌東陵公子?”
“是。”東陵陌應道,“昨夜忙於查案,清晨才歸,想不到遇上王爺。”
冷心巖點了點頭,卻又疑惑:“你怎知我是瑜王?”
“麒麟紋。”
冷心巖的袖口內側,正用金線紋了一隻麒麟。皇族之中,也只有與天子同胞的瑜王才敢用如此圖紋。只是連這般細微之處都能如此快速得覺察,冷心巖不得不在心底歎服。“陌兄果然細心。”
東陵陌嘴角微揚:“王爺過獎。”
兩人正在說話,知玄已經持著令牌進入侯府了。洛陽侯東陵宇聽聞冷心巖已到門前,立刻吩咐大開府門,自己則帶著一班家僕親自出迎,風風火火得湧了出來。
“東陵宇見過瑜王爺。”四十多歲的東陵宇身材矮胖,面如滿月,如果不是從那依稀的眉目中能看出他和東陵陌的相似,真正難以想象東陵陌是這人的兒子。“不知王爺來得如此迅速,東陵宇迎接來遲,萬望恕罪。”
冷心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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