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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路遠拳頭握緊,手背青筋凸起。他看不到安然鮮血淋漓的心,他只看到男孩一臉無所謂的愜意,這隻會讓他更恨。
安路遠快步走出巷子,上車。
不知道為什麼恨,不知什麼時候那把憎恨打造的刀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鋒利。他真的恨安然,他什麼都有,自己的都飄在空中,要靠自己站在刀鋒上踮起腳尖才能摘取到。而他不用開口,就能夠讓哥哥默默給他準備一切,如果那件事被說出來,連媽媽……
安路遠天使般的容顏上閃過殺氣。
只有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閉嘴再也不能說話,這個秘密才能永遠不見天日!
安路遠猛的一腳踩下剎車,車停在前坪,他坐了一會陣,像給自己喘口氣。突然,嚴厲熟悉的聲音輕之又輕傳入耳朵。
“既然你們擇好了路線和方法,那就好好幹……記住,事情要乾淨利落不留痕,如果還讓我繼續看到那小子,你們都以死謝罪吧。”
不一會,前坪百合花叢中又恢復寧靜。秦霜吸納一口氣,回過頭,“路,路遠。”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媽。”
“路遠,你怎麼在這裡?”
“來透透氣。”安路遠露出一個純淨而乾爽的笑臉,走過去,他沉吟道:“媽,哥哥他很重兄弟情義,如果被他知道您今天說的話,定然會很生氣的。”
“我這是為了你們好。”
“……”安路遠撫上象徵純潔的百合花。
“你也不贊同媽媽這麼做?路遠,我只是不想你參與任何一件不好的事情裡面,你知道嗎?”不知什麼時候起,培植的純淨花朵染上了血紅的顏色,秦霜有些痛心疾首的說:“你做的一切媽媽都知道,也會盡快為你擺平,以後不要以身冒險。”
那次安路遠被撞傷,本意是要秦霜處置安然,哪曉得安老爺子莫名其妙插手進去。他計策失敗,還讓一名指控親眼看見安然的假證人被誤打致死。那人雖然是道上的古惑仔,但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卻是名警察。
安路遠撫摸花瓣的手指輕輕一用力,像是顫抖著不小心將潔白的百合捏碎。他眼睛裡漫上水霧,聲音低啞,“見您總為了安然犯愁,我作為兒子也想要為你分憂啊。可是……還是讓您操心了,對不起。您把我送到維也納去吧,公司的一切都交付給哥哥,反正我也不懂打理。”
秦霜叱道:“胡說什麼!你哥哥會幫助你管理公司,路遠,媽媽只是擔心你。”
安路遠眼眶紅紅的,很委屈。
“我只是想幫您。媽媽,哥哥終歸有些疼愛安然的,我不想您和哥哥因為他一個外人而反目成仇。媽媽,你別殺他。”
“殺了他,難道君慕還能殺了我。”
“可哥哥也許一生都自責不快。”安路遠望著美婦人,微微笑,如染了劇毒的罌粟花,“殺死一個人並不難,難的是讓他比被殺死還要痛苦的活著,讓安然一輩子在痛苦中過活,不是更好?”
秦霜容顏一動。
安路遠唇角輕挑:安然,你看我救了你一條小命,你真該好好感謝我!
安然走進院子,還在發脾氣的凌陽霄本不欲理他,但無意中瞅見他一臉慘白,驚,“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小子,我,我也不是真生氣。”
安然氣息弱,聲音輕細,“凌陽霄,他說我是變態。”
“誰?安君慕?他來了嗎?”
安然閉閉眼,深吸一口氣,提腿機械往屋裡走,“沒有。”
“安然,不要難過了。”凌陽霄追上去,“怎麼也算的上朋友了,要什麼幫忙儘管開口。”
安然搖搖頭。
凌陽霄看他神情空洞,眼珠一轉,道:“我忘了和你說一件事。你兩個哥哥辦的路遠公司很不一般啊,他們竟然和阿拉伯國家的某些武裝力量在合作開採石油。也許所有人都矇在鼓裡,路遠公司表面經營的房地產、幕牆、汽車生產都只一小部分而已,你哥哥能力還真不小。”
安然步子只是頓了頓,而後一笑置之,“管他們呢,這些和我都沒關係。”哥哥想把路遠推向一個什麼高度?!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
目送他消失在門後,凌陽霄忿忿自語:“我可是冒著被抓的危險忙乎一整天才搞到的訊息,死小子,還臭臉!”
洗了澡,安然翻來覆去睡不著,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靜靜躺著的手機,他取了電板後一直沒有開機。安然坐起身裝上電板,手指按在開機鍵上,停住,又把手機扔開。
他一拉被子倒頭睡下。